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越看越熟悉,皮肤上熟悉的丝滑触感,房间里残留着淡淡雪松气味。
记忆中的最後一幕是傅成昀喂他酒的时候。
长舌强势压在他的舌根处,他能做的只有被迫吞咽。
高高仰起的头颅,状似癫狂丶意乱情迷。厮磨间唇舌纠缠,难以自持。那双微凉手掌在身体上游弋时,除了阵阵战栗,更是防意失守。只一味向那人渴求更多丶更多……
旧时逢教内盛会,觥筹交错间少不了鬼混一番。他不乱交,只是所有人都怀抱美姬举止放浪,那他就不得不照做。否则枪打出头鸟,没准哪个小人看不惯,不知在哪就被使了绊子。
宁澈对着天花板纳闷,这种事他也没少干了,哪次不是演技绝佳丶例行公事,搂着美姬进了房,门一关就给人家踹到床下。
虽装的放浪,但他从不允许自己贪恋床榻之欢,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怎麽昨夜只是和傅成昀亲亲抱抱就落得如此的情欲萌动,缠绵间完全不知身在何处。
他现在想知道,他俩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大腿在被子里稍微动了动,没什麽感觉。
又伸出被子擡高,哪都不疼。
在空中蹬腿,行动自如。
那……是自己给傅成昀压了?
他嘴角高高扬起,带着个标准的胜利者微笑。
果然还是自己厉害啊!哪哪都厉害!哈哈哈!
傅成昀走的那麽大早,估计是羞愧难当,不敢面对吧。
谁让他不自量力,敢和本尊主叫板!让你知道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麽位置!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宁澈感觉自己的头晕都减轻了不少。
这个世界的酒清甜可口,没想到後劲儿却这麽大!宿醉的滋味不好受,今天尤其强烈。
他用指腹摁压太阳xue,琢磨着叫阿姨做点醒酒汤,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醒酒汤的做法。
他想简单洗漱一下去楼下找阿姨。
一个翻身,利落坐起,他倚靠在床头上闭着眼睛,手背敲打着额头,缓解一瞬间的眩晕。
蚕丝被从肩头滑落,半身凝脂皮肉暴露在二十五度的空气中,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宁澈下意识去拉被子。
半睁半闭的眼睛稍稍向下看,馀光扫到自己时,一瞬间骤缩!去拉被子的手悬在空中,像是被人点了xue道。
静了几秒,他猛的掀开被子。
未着寸缕!
顾不上晕眩,他几步跑到镜子前。
鲜红花蕊自脖颈处含苞,伸展蔓延,大片大片盛开在胸口,腰腹,一路向下丶向下丶再向下……
双手成拳,带着破风之势。
“哗啦!”一声镜子四分五裂!
“傅成昀!”
“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