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
阿姨端着两碗燕窝上楼,递给傅成昀一碗答道:“一下午都在客房。”
傅成昀没心情吃东西,摆摆手随口问道:“在客房干什麽?”
“看电视。”
这年头还有人会规规矩矩看一下午电视?说他打游戏丶玩手机,我都能信。但傅成昀转念一想,没坐过好车丶没睡过好床丶没吃过草莓蛋糕,为了挣点钱,极尽敬业的持续着丢人的古装游戏,这麽一个穷苦人,没看过电视好像也正常。
是不是也没有手机啊。要不我给他买一个?
思索间,阿姨已经端着餐盘从客房走出来。傅成昀瞄了一眼干干净净的空碗。心头火气重燃。
我在这郁闷的没胃口。人家倒好,吃我的住我的看我电视,还打我!
我还给他买手机!我贱呐!
他端起另一碗燕窝一饮而尽,气呼呼地回了房。
卧室门拍的梆梆响,隔壁客房内的宁澈听的清清楚楚。他卷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头晕和无力感加重了。即使吃了午饭和粥,也没有缓解多少。
这个房间没有雪松味道,只有越来越浓烈的玫瑰香气。宁澈不明白为何这种香味越重,他的不适就越明显。
他跌跌撞撞的下床,打开所有窗子。
傍晚的风已有凉意,吹拂起额前的碎发,缓解了体内燥热。但也只是缓解了一瞬间。
没站一会儿就眼前发黑,又倒在床上。身体难过的缩成一团,头脑却还在努力维持着清明,一双眼睛浓黑发亮。
李爷爷说这人本性善良,说明自己在这不会有危险。
李爷爷还说不舒服就多睡几觉,说明和他睡觉能解我的不适之症。
李爷爷还说我先打人,是我不对。
……
宁澈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後,从床上弹了起来。
傅成昀穿着轻薄的真丝睡衣打开门时,就看见一个白色真丝大蚕蛹倚在门边,摇摇欲坠。
他第一反应是无语,第二反应才是紧张。傅成昀本能後退一步,与蚕蛹拉开距离,防备道:“你又要干嘛?”
宁澈向前蛄蛹两步,缩短距离,才从被子里冒出头来。
高马尾凌乱不堪,额前布满汗水,精致的脸蛋上白里透着潮红,长睫毛恹恹的垂在眼睑,嘴巴微微张开带着粗重的喘息。
竟有种玫瑰落败时的凄凉美感。
宁澈也不出声,又向前蛄蛹了两步。隔着被子贴在傅成昀身上,迫不及待地嗅闻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清香。
胸前贴上来个毛茸茸的脑袋,黏糊着嗅来嗅去,像个小动物撒娇般可人。
傅成昀剩下的一半气彻底消了。
我好像是有点儿贱!
他叹口气,从厚重的蚕丝被里扒出宁澈,释放出浓重的信息素包裹住他,又搀扶着人坐到床上。
“生气了就打我,需要我了又来装可怜!”
“你拿我当什麽!工具吗!”
“用之前也不知道道个歉!”
傅成昀将宁澈抱在怀里,贴在他耳边愤愤念叨。
“抱歉。”声音虚弱无力丶细如蚊声。从他胸膛处传来,但傅成昀还是听清了。
“什麽?”他以为自己幻听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麽?”
“抱歉”宁澈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大一点。
他窝在房里看了一下午的电视,李管家也为他讲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规则和傅家的地位。
宁澈深深折服于这个世界的先进程度,但对于傅家在s市的一家独大极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