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三公票数和这次断层……细思极恐!】
云蘅没理会身後导演组慌乱的手势,只是举着奖杯,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三公的票是买的,决赛的C位也是安排好的。我唱得没那麽好,跳得没那麽强,不值得大家的喜欢。”
说完,他将奖杯放在中心位的台子上,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下舞台。聚光灯追着他的背影,像在为这场荒唐的闹剧收尾。
庆功宴设在体育馆顶层的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的光洒在香槟塔上,泛着奢靡的光泽。练习生们穿着定制礼服互相道贺,经纪人们穿梭其间交换名片,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甜香和功成名就的浮躁。
云蘅不想去,却被工作人员半推半搡地往宴会厅走,嘴里念叨着“俞少特意交代了,一定要等你”。路过休息室时,门没关严,俞振庭冰冷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飘出来:
“那点票数算什麽?不过是我让财务打了笔钱,给那些後援会塞了点好处费。他还真以为是自己唱赢的?一个泥腿子,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
“爸!”俞萧的声音带着急怒,“你答应过我不告诉他的!”
“告诉他又怎样?”俞振庭冷笑,“一个靠资本上位的素人,难道还敢翻天?你以为他那点粉丝能对抗俞氏?”
云蘅的脚步顿住,像被钉在原地。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在他脸上,连嘴唇都褪成了青白色。原来三公的断层丶决赛的C位,甚至那些看似自发的粉丝集资,全都是俞家父子的手笔。他拼命想证明的“靠自己”,不过是别人掌心的一场戏。那些熬夜练舞的凌晨,那些修改到崩溃的原创,那些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的表情管理……全都成了笑话。
“云蘅?”俞萧从休息室里出来,看到他时脸色骤变,“你都听到了?”
云蘅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的温度一点点凉下去,像燃尽的灰烬。他转身往宴会厅走,俞萧想拉他,却被狠狠甩开——那力道很大,带着积攒了三个月的疲惫和愤怒,俞萧的手背被划出一道红痕。
宴会厅里,香槟塔折射出的光晃得人眼晕。云蘅走到正中央,拿起备用话筒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直播镜头还对着他,全网都在等着这个“疯了的C位”说什麽。
“感谢大家的支持,但这个C位,我不能要。”云蘅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也传到了屏幕前亿万观衆的耳朵里,“因为它不是靠实力赢来的,是靠钱砸出来的。”
他指向俞萧的方向,目光坦荡如镜:“俞萧,谢谢你的‘安排’,但我云蘅,不稀罕。”
说完,他扯下胸前的C位徽章,扔在地上,转身走出宴会厅。水晶灯的光落在他背影上,像为一场清醒的逃离镀上金边。
直播弹幕彻底炸了,热搜词条以火箭速度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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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蘅走出体育馆时,天边正泛起鱼肚白。他擡头看着晨光里的训练基地大楼,突然觉得很轻松。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属于聚光灯,不属于资本游戏。
他的舞台,从来都在老家的麦田里——那里有风吹麦浪的伴奏,有奶奶的掌声,有亲手摘下的麦穗,没有算计,没有操控,只有纯粹的热爱。
至于那场始于选秀的纠缠,就让它留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随着黎明的到来,烟消云散吧。
云蘅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家的地址。
车窗外,体育馆的轮廓越来越小,像一个被遗弃的梦。
他掏出手机,删掉所有关于“出道”“C位”的提醒,最後看了眼俞萧的号码——那个被他拉黑又偷偷拉回来的联系人,终究还是被他彻底删除。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他仿佛听到老家麦田里的风声,干净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