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事!”云蘅挣扎着想甩开他,“我宁愿被淘汰,也不要你的施舍!”
“我不准!”俞萧猛地用力,将他拽进怀里。云蘅的脸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闻到那股熟悉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包围感。
“欺负你的,我都帮你清掉。”俞萧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手臂收得更紧,“以後不会再有人敢说你半句坏话,不会再有人敢碰你一根手指头。”
云蘅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像徒劳的扑腾。他能清晰地听到俞萧有力的心跳,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那怀抱宽阔又温暖,却让他想起老家祠堂里的镀金牢笼——华丽,却禁锢着自由。
“放开我……”云蘅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点绝望的沙哑,“俞萧,你这样跟囚禁我有什麽区别?”
俞萧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他後背轻轻摩挲,像在安抚炸毛的猫。“这不是囚禁。”他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受委屈。”
从第一次在走廊看到他蹲在地上擦水渍,到後来发现他偷偷啃干面包,再到直播时他低血糖晕倒……那些细碎的瞬间像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心脏,让他忍不住想把这株倔强的麦子护在自己的领地。
云蘅的挣扎渐渐停了。他累了,也怕了。在绝对的资本力量面前,他的反抗像纸糊的盾牌,一戳就破。
“你知不知道……”云蘅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泛红,“他们说我被你包养,说我为了晋级什麽都肯做……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知道。”俞萧低头,鼻尖蹭过他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所以我让他们闭嘴了。以後不会再有人说了。”
他捧起云蘅的脸,强迫他擡头,指尖轻轻擦过他泛红的眼角:“相信我,嗯?”
云蘅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像淬了火的钢,灼热得能烫伤人。心脏突然一阵抽痛,分不清是愤怒,是委屈,还是别的什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练习室的门没关严,走廊里传来其他练习生的说话声,隐约提到了“律师函”“退赛”。云蘅知道,俞萧说的“清理”,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你这样……跟那些用钱砸人的暴发户有什麽区别?”云蘅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刺向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
俞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像被泼了盆冷水。他猛地松开手,後退半步,眼底的温柔被翻涌的情绪取代,像搅浑的深水。
“在你眼里,我做什麽都是错的?”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帮你挡麻烦是错,护着你是错,就连想靠近你……也是错?”
云蘅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看着俞萧眼底的受伤,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重了。可想起那些污言秽语,想起被强行绑定的标签,又硬起心肠别过脸:“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说完,他转身冲出练习室,没再回头。
俞萧站在原地,看着被甩开的门,指尖还残留着对方发间的温度。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俞少,律师函已经送达,那几个练习生……”
“处理干净。”俞萧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另外,把二公的舞台灯光再调一下,突出云蘅的声部。”
助理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是。”
练习室里只剩下俞萧一个人,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走到窗边,看着训练基地的操场,云蘅的身影正在跑道上狂奔,像在逃离什麽。
俞萧掏出烟盒,指尖抖得划不着火。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钱和权力,真的买不来人心。
而那株他想护在怀里的麦子,终究还是在他的温度里,感到了窒息。
资本的清理机制高效又冷酷,能扫平所有明面上的障碍,却扫不掉人心深处的隔阂。这场以强势开始的守护,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是场漫长的拉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