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麽无聊。”俞萧的眉头拧了起来,“但既然传出去了,也不是坏事。”
“不是坏事?”云蘅气笑了,抓起手机点开黑粉评论怼到他面前,“你自己看!他们说我是绿茶,说我心机重,说我配不上晋级名额!这就是你说的‘不是坏事’?”
俞萧的脸色沉了下去,扫过屏幕上的恶评时,眼神冷得像冰:“这些我会处理。”
“处理?你怎麽处理?”云蘅甩开他的手,声音因为愤怒发颤,“你是不是觉得用钱就能摆平一切?就像你摆平那些说你坏话的人一样?告诉你,我不稀罕!”
他指着屏幕上的舞台直拍链接,语气更激动了:“现在整个节目都在讨论我们这对‘工业糖精’,没人关心谁的舞台更炸,谁的原创更牛!你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热度?”
俞萧被问得哑口无言,看着云蘅泛红的眼眶,心脏像被针扎似的疼。他确实没让人偷拍,却也没阻止事态发酵——他以为这是靠近云蘅的方式,却没想过会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我会让他们删掉。”俞萧的声音哑了些,“我会澄清我们只是队友。”
“不必了。”云蘅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反正我也打算退赛了。”
俞萧的瞳孔猛地一缩:“你说什麽?”
“我说我要退赛。”云蘅看着他震惊的眼神,心里竟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意,“二公结束就走,多少钱违约金我都赔。跟你待在同一个空间,被人指着鼻子骂心机婊,我怕自己会吐。”
说完,他转身走出练习室,留下俞萧一个人站在原地,指尖攥得发白。
当天晚上,训练基地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有人打印了热搜上的恶评贴在上面,用红笔在云蘅的名字上打了个叉;有人贴出其他练习生的舞台直拍,配文“专注舞台不好吗?别再炒CP了”;还有人写了长篇大论,分析节目“资本操控太明显,素人毫无出路”。
云蘅路过时,被一个染着绿毛的练习生拦住。对方是一公被淘汰的选手,据说淘汰原因是“挡了俞萧的镜头”,此刻看着他的眼神淬着冰:“云蘅,你是不是觉得靠太子爷很光荣?踩着别人上位的感觉怎麽样?”
“让开。”云蘅的声音冷得像冰。
“怎麽?被我说中了?”绿毛往前逼近一步,“要不是你,晋级的应该是我!你这种靠关系的……”
话没说完,就被一只手攥住了衣领。俞萧不知何时站在身後,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的风:“再说一遍?”
绿毛吓得脸色发白,挣扎着求饶:“俞少我错了,我胡说的……”
俞萧没理他,只是盯着云蘅的背影,直到那道清瘦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松开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再让我听见一句关于他的坏话,就滚出这个圈子。”
回到宿舍,云蘅的手机收到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是俞萧助理发来的:【俞少让我告诉您,所有关于您的恶意评论都会被删除,热搜也会压下去。另外,造谣的练习生已经被劝退。他说……给您造成困扰很抱歉。】
云蘅看着短信,突然觉得很讽刺。他没回复,直接拉黑了号码。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点开了节目官微。最新的评论区已经吵翻了天,有人刷“还我真实舞台”,有人骂“资本滚出娱乐圈”,还有人刷“云蘅退赛”的话题,说他“德不配位”。
划到最後,他看见条不一样的评论:【其实抛开CP不谈,云蘅的嗓音真的很干净,二公的抒情歌如果好好唱,说不定能封神。】下面有几百个赞。
云蘅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心里像被什麽东西撞了一下。他退出官微,点开了自己的练歌录音,循环播放着《月光玫瑰》的副歌部分。
或许……可以把二公舞台做完再走?至少,要让那些骂他“靠资本”的人看看,他不是只会躲在别人身後的菟丝花。
第二天的排练室里,气氛依旧诡异。俞萧果然没再靠近,只是在云蘅练到破音时,默默让助理递了瓶温水过来。云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休息时,他听见队友们讨论热搜:“听说了吗?昨天骂云蘅最凶的那个营销号,被俞氏集团起诉了,说是造谣诽谤。”“真的假的?太子爷这是动真格了?”“我就说别乱站队吧,现在好了,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云蘅的心脏猛地一跳,擡头看向俞萧的方向。对方正靠在镜子前看手机,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平静,仿佛什麽都没发生过。
他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瓶,突然觉得这场风波,或许比他想象的更复杂。而自己和俞萧,就像被卷入漩涡的两片叶子,身不由己。
只是他没发现,俞萧的手机屏保,悄悄换成了那张麦田同人图。而超话里,CP粉们正因为“太子爷为云蘅撕黑”的新糖疯狂狂欢,#俞萧护妻#的词条,正悄悄爬上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