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想办法试探池骋。
一定要弄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
……
姜小帅轻轻关上里间的门,心里沉甸甸的。
大畏那样子,绝对有事,而且八成跟池骋脱不了干系。
他忧心忡忡地转过身。
笃……笃……笃……
不紧不慢的木鱼声还在响。
姜小帅擡眼看去。
郭城宇还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後背靠着文件柜,两条长腿交叠着架在桌面上,姿态悠闲得仿佛在自家後院晒太阳。
他一手拿着那个小木鱼,另一只手拿着小木槌,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眼神带着点戏谑,落在姜小帅脸上。
“嗯?你怎麽还在?”姜小帅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惊讶。
他以为郭城宇这种大少爷,等不耐烦了早就走了。
郭城宇停下敲木鱼的手,木槌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姜医生这话说的,真伤人,”他指了指自己坐着的桌子,“我到这儿凳子都没坐热,还没跟你说上几句话呢,你就把我晾这儿了。”
他语气带着点委屈,眼神却亮得惊人。
姜小帅被他看得脸上又有点热,没好气地走到办公桌後面,把自己摔进椅子里,仰头看着坐在桌上丶比自己高出好大一截的郭城宇:“那个……”
他舔了舔嘴唇,心里琢磨着怎麽开口,“池骋……是个什麽样的人?”
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为了大畏。
郭城宇正把玩着小木槌的动作顿住了。
他微微眯起眼,审视的目光落在姜小帅脸上,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你问他做什麽?”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没了刚才的懒散。
姜小帅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硬着头皮解释:“还不是为了大畏呗!就刚才进去那个,我朋友!他最近……”
他斟酌着词句,“池骋也不知道怎麽了,莫名其妙就缠上他了,大畏这状态你也看到了,蔫头耷脑的,我有点担心啊……”
他看向郭城宇,眼神带着点恳求,“你跟他熟,跟我讲讲呗?池骋这人……到底怎麽样?”
他迫切地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对吴所畏做了什麽。
郭城宇沉默了几秒,眼神在姜小帅担忧的脸上转了几圈。
他忽然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有点冷,又有点兴味盎然:“哦?缠上了?”
他放下木槌,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小帅,眼神变得深不可测,“有意思……行啊,你想知道?”
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思考该怎麽说。
诊所里很安静,只有里间隐约传来一点细微的翻动东西的声音。
郭城宇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冷静,却字字都透着寒意。
“池骋这个人……他看上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用什麽手段,他不在乎。”
“他不喜欢被人拒绝,更不喜欢被人耍。”
“至于‘怎麽样’……”郭城宇的嘴角勾起一个没什麽温度的弧度,“我只能说,被他盯上,是福是祸,全看他当时的心情,而你那个朋友……最好祈祷池骋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笃。
最後一句话落下,郭城宇手中的小木槌,轻轻敲在了木鱼上。
一声轻响,在安静的诊所里,却像敲在了姜小帅的心上,沉甸甸的,带着不祥的预兆。
姜小帅的脸色,瞬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