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过一回,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更知道後面有个叫池骋的煞神绝对……不能沾!
对了,还特麽有那个狗男人飞来的板砖!
“行!岳悦,算我吴所畏以前眼瞎!”他的声音不高,语速飞快,“包归你!钱,算我借你的!零头抹了,算你二百三十七块六!拿钱!现金!现在!立刻!两清!”
他一边说,一边另一只手已经毫不客气地伸了出去,摊开在岳悦面前,手指微微蜷着,带着一种“赶紧给钱别墨迹”的市井气。
“你疯了吧吴其穹?”岳悦气得脸都歪了,尖声道,“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脸要钱?”
“谁说是送你的?”吴所畏梗着脖子,寸步不让,露出一个自以为凶狠的眼神。
“老子追你,花的钱算我投资失败,认栽!但这包,是你刚才亲口说不要的破烂玩意儿!现在它跟你没关系了,是我的!二百三十七块六,少一分都不行!不给?行,我立马去专柜退了,还能拿回点钱!”
他作势就要收回盒子。
对付岳悦这种虚荣又自私的人,吴所畏太懂了。
前世是当局者迷,被所谓的“感情”蒙蔽。
现在,他清醒得像块冰。
“你……你无耻!”岳悦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周围开始有人指指点点,脸上火辣辣的。
她飞快地打开自己昂贵的名牌手袋,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红票子,看也不看狠狠摔在吴所畏摊开的手掌上,“拿着你的臭钱滚!以後别让我看见你!”
三张百元大钞飘落在掌心。
吴所畏看都没看岳悦那张扭曲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指极其利落地拈起那三张钞票,塞进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口袋,动作快得像怕对方反悔。
然後,他把那个装着“一个月夥食费”的盒子,毫不犹豫地往岳悦怀里一怼。
“找你六十二块四!”他硬邦邦地甩下一句,转身就要走,干脆利落,背影透着一股“此处不留爷,自有省钱处”的豁达。
多待一秒,就多一分撞上板砖的危险!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悦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极其霸道地压过了街头的嘈杂。
一辆线条冷硬流畅丶价值不菲的黑色跑车,滑停在他们身侧的路边。
车门没开,但车窗缓缓降下。
驾驶座上的男人,侧脸轮廓冷峻如刀削,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没什麽情绪的直线。
他只随意地往这边瞥了一眼,眼神淡漠。
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搭在车窗边,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个银质的打火机,开合间发出清脆冰冷的“咔哒”声。
池骋的目光没有放在笑容灿烂的岳悦身上,而是落在了那个正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少年。
阳光落在他廉价又洗的发白的的衬衫上,勾勒出少年流畅的线条,被汗水打湿的布料贴着微凹的脊柱,一路向下,隐在裤腰边缘。
池骋的视线无声地舔舐过那截腰线,那是一种掠夺性的欣赏,就像蟒蛇审视误入领地的小白兔,脆弱,却意外地……耐嚼。
尤其是少年转身时那点强装的阳光和豁达,格外的刺眼,又格外的想让人……撕碎。
吴所畏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刹那几乎凝固。
是池骋!
怎麽会?这个时候?
那张脸,那双眼睛……
那些霸道又强势的吻,那些眼神饱含占有的靠近,那些强势跨越雷区的触碰……
他会像弱智一样,偷吃他嘴角的冰淇淋。
他会像神经病一样,用他送的腰带,绑着他的双手,锁着他的喉咙,啃噬他的唇。
分不清是害怕还是什麽,但再次见到这个男人,还是让吴所畏心头一颤。
岳悦看到车,脸上立刻堆起娇媚的笑容,声音也嗲了八度:“老公~~~你来接我啦?”
她示威似的瞪了僵在原地的吴所畏一眼,扭着腰肢就要过去。
池骋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指尖的打火机“咔哒”一声,稳稳合上。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掠过一丝极淡却极其危险的兴趣,薄唇微微勾起,声音低沉,带着点玩味的慵懒。
“这谁啊?看着……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