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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蛋文学>转世重修恶毒女配竟成了白月光 > 烟雪楼三(第2页)

烟雪楼三(第2页)

话音未落,十馀名身着统一铠甲的护卫便踏着整齐的步伐鱼贯而入,每两人小心翼翼地擡着一副白玉屏风。这些屏风远看如冰似雪,薄得几近透明,举之向灯,隐约可见光影穿透,宛如仙境。近观则纹理精细,山水人物丶花鸟虫鱼,无不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二十四副屏风依次排开,如同一部无言的史诗,记录着四季轮回丶世间百态,令人叹为观止。

"御史大夫言阙,携五品清心丹一枚!"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轻微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只见一位面容清瘦丶双目如星的中年文士从座位上缓缓起身,亲自捧着一只嵌有九曲珠玑的紫金小盒,神情肃穆地向前行了数步。当他轻轻掀开盒盖,一枚光润如玉丶赤红似火的丹药静静地卧在一方翡翠托盘上。丹药圆若明珠,表面隐有金丝缠绕其上,散发出一缕似有若无的清香,令人闻之精神为之一振,心神顿时清明澄澈。

衆所周知,清心丹乃皇家独有圣药,历来只在宫中秘制,极少流出,而五品更是其中珍品,据传能延年益寿丶化解百毒。言阙竟能献上此物,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和人情,其用心之深可见一斑。

宴席间的衆宾客虽然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眼底却闪烁着复杂的思绪。他们边暗自评估着诸般礼品的价值与分量,一边揣测着自己的贺礼能否在这场无声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每个人都在屏息等待,等待着那位高坐首席的叶太师流露出哪怕一丝微不可察的情绪变化,以此来判断自己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博弈中是输是赢。

叶洞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芒,显然也为言阙的大手笔所震撼。只见叶太师从镶金云纹座椅上缓缓起身,接过那枚珍贵无比的丹药端详。

丹药晶莹剔透,映照在叶太师棱角分明的脸上,平添几分神秘莫测之感。然而出乎衆人意料的是,叶洞庭审视片刻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竟将丹药连同锦盒一同递回了言阙手中。

这一举动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衆人纷纷交头接耳,眼中满是不解与惊讶。

"太师这是何意?"言阙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困惑。他环顾四周,只见其他人的礼物叶洞庭皆欣然笑纳,唯独这价值连城丶举世罕见的五品清心丹,太师却拒而不收。

大厅内气氛骤然紧张,丝竹声戛然而止,连侍女斟酒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衆人目光在言阙与叶太师之间来回游移,既期待又忐忑,生怕这场宴席因一枚丹药而起波澜。

只见叶洞庭神态自若,不急不缓地後退半步,脸上挂着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微笑,朗声道:"五品丹药何其珍贵,怕是整个圣朝,只有女帝陛下才能拿出。"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罕见的谦逊,"吾既无开疆拓土之功,又无安邦兴国之策,实在受之有愧,还望言大人将其带回。"

言阙闻言面色数变,从最初的震惊到恼怒,最终化为一丝无奈与释然。强挤出一丝苦笑,将清心丹小心收回袖中。

就在此时,他的目光忽然被角落里的两身影所吸引。他略一沉吟,转身指向二人,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揶揄:"既然叶太师不肯接受此物,言某只好将其带回。"

他斜睨着那对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语气陡然转冷,"只是不知这二女是何人?所奉何物?又有何资格,可与我等王公大臣同列?"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顿时凝滞,衆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对此前并未引人注目的女子。阮凝寒二人在这突如其来的关注下,神色淡然如菊,却暗藏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度,引得衆人既好奇又疑惑,暗自猜测她们与叶太师之间的关系。

"我并无厚礼相赠,只有诗文一首献与太师。"阮凝寒声若空谷幽兰,婉转清雅,自座位上缓缓起身。

"哈哈哈!"言阙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轻蔑,"我还当是什麽贵重礼物,原来只是一首诗文。"他环顾四座,眼中闪烁着嘲讽的光芒,"在座各位那个不是饱读诗书?就凭区区一首诗文,也敢叨扰太师雅兴?"

他的话音刚落,有几位附庸风雅的官员随声附和,笑声如涟漪般在大厅内蔓延。

"肃静。"

叶洞庭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整个大厅立刻鸦雀无声。他的面容如覆冰霜,双眸中透出一丝不悦。太师微微擡手,示意左右侍从,声音不徐不疾:"取来笔墨纸砚。"

一位年轻侍女恭敬地将白玉砚台置于案几上,另一位则展开一张上好的玉版宣纸,动作轻柔如春风拂面。

阮凝寒从容起身,步态轻盈地走向案前。她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专注而平静,仿佛对周围的嘲讽与议论充耳不闻。

此时,坐在她身旁的苏若曦早已取过砚台,将墨锭轻轻研磨。她指尖纤细,动作娴熟。研好的墨色浓郁如漆,散发着淡淡的松香气息。阮凝寒微微颔首以示谢意,接过她递来的羊毫笔,蘸墨挥毫。

笔走龙蛇,墨香四溢。阮凝寒的字迹既不刻意模仿前人,亦无半点矫揉造作,落笔之间自有一番潇洒风骨。

片刻之後,阮凝寒搁笔,轻轻吹干墨迹,谨慎地拿起宣纸。她款款向叶太师走去。

叶洞庭神色平静地接过宣纸,目光落在那洒脱不羁的墨迹上。那双如潭般深邃的眼眸中渐渐泛起细微的涟漪,眉间的冰霜也悄然消融,宛如遇到了多年未见的故人。

片刻沉思後,叶太师终于开口,声音不徐不缓,却比往常多了几分温和:"文笔不错,可惜无名师教导。"他擡起头,目光直视阮凝寒,如同看穿了她的过往,又似乎瞥见了她的未来,"宴後你可于太师府藏书中,任意挑选一本。"

"多谢太师。"阮凝寒恭敬地执弟子礼,一拜後款款退回自己的座位。

"你写了什麽?"苏若曦以传音之术轻声问道。

"萧清雪。"阮凝寒言简意赅,三字轻飘飘落下。

苏若曦闻言,纤眉骤蹙,一时语塞。这显然与二人密谋已久的计划相去甚远,如此冒险之举,实在出人意料。她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暗自摇头,心中忧虑顿生。

日落月升,一弹指顷。宴会在觥筹交错中缓缓落幕,宾客们各自向叶太师道别离去,笑语声与马蹄声渐行渐远。烟雪楼内,繁华褪去,只馀袅袅檀香与几分清冷。

叶洞庭命身侧管家恭送诸客,而後挥退左右侍从,唯独留下阮凝寒与苏若曦二人。青铜灯盏明灭不定,三人身影拉长,映在雕花屏风上,似有千言万语,又似无声对峙。

"你究竟是何人?来叶府又有何目的?"叶太师目光如炬,似要看穿阮凝寒心底。

阮凝寒迎上那锐利目光,缓缓吐出一句诗:"风吹烟雪烬,月下闻箫声。独倚纤凝莫凭栏,徒把斜阳叹。"

此诗乃萧氏皇族将烟雪楼赐予叶洞庭时所题,朝臣虽多知晓,却少有人敢在太师面前直言,更遑论记得全文。

"萧清雪见过太师。"阮凝寒轻声道出身份。

叶洞庭双目微眯,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审视。他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月光如水,洒在他银霜交织的鬓角上。良久,他转身,声音低沉似雷:"证据呢?莫不是凭借几句诗文便想让老夫信你?"言语间既有质疑,也隐含试探,"这世上知晓那首诗者不少,仅此便自称萧氏血脉,未免轻率。"

阮凝寒心知几句诗文难以彻底取信于叶洞庭这。她神色沉静,不疾不徐地自袖中抽出一枚玉簪,毫不犹豫地划破纤细指尖。刹那间,一滴晶莹剔透的血珠于空中凝结成一枚古老而神秘的图腾。

叶洞庭凝视着那悬浮在半空中的皇室图腾,眼中闪过一瞬的惊愕,继而是毫无保留的确信。只见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师缓缓跪地,躬身一拜,真挚而虔诚:"老臣叶洞庭见过清雪公主,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清雪莲步轻移,素手轻扶,将这位老臣亲自扶起。她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复杂情感:"无需如此,本宫今日前来,只为一件事。"她声音清冷而坚定,如寒冰利刃划过长空,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还请太师将我萧氏皇族归来的消息昭告天下。"最後几字咬得极重,蕴含着深不可测的意志与决心。

"诺。"叶洞庭一字千钧,掷地有声。

听闻这简短而坚定的回应,阮凝寒缓缓转身,裙裾轻摆如流水,面朝揽月宫,眼中杀意无比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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