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阮凝寒就被苏若曦唤醒了。她那如瀑的秀发,在苏若曦的指间穿梭梳理着。
“凝寒,你如今可有要嫁人的感觉?”苏若曦打趣般地问道。
“嫁给你麽?”阮凝寒回应道。
“也不是不行。”苏若曦凑到阮凝寒的耳边,轻声低语。
“我没听清。”阮凝寒本就抹了胭脂的脸颊,愈发变得绯红起来。
“二位,该准备出发了。”李牧打断了她们二人的交谈。
苏若曦心中不禁暗自埋怨,李牧可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随後,她也换好了陪嫁丫鬟的衣服,与阮凝寒一道踏入了花轿。
扶摇万里,九霄云落。身着嫁衣的阮凝寒端坐在颠簸的花轿之内,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片空茫虚无之中,她紧紧握住苏若曦的手,不肯松开。
待得风息云止,兰茵花散尽,唯她在眼前。
“没料到这次李家送来的女儿,模样倒是生得颇为不错。”刀疤脸的目光在这两名女子身上肆意地游移打量着。
“这两人可是要献给门主的。”独眼龙在一旁说道。
“晓得,晓得,等门主宠幸完了,是不是就能让咱兄弟二人也沾沾光?”刀疤脸说道。
“你俩在谈论何事?还不速速将人送进来。”一位看起来颇为儒雅丶身着道袍的青年呵责道。
“是,还请水月先生息怒。”刀疤脸与独眼龙赶忙将阮凝寒二人从花轿中驱赶出来,把她们囚禁在一间临时布置好的新房里。
片刻之後,一位身裹喜袍的男子晃晃悠悠丶醉意醺醺地走了进来。
“两位小娘子,我来了。”
“且慢,我尚不知相公的名姓与来历,怎可轻易将终身相托?”阮凝寒说道。
“为夫名为月沉西。”说完,就朝着阮凝寒二人扑过去,二人敏捷地一个转身,便避开了。
“哈哈,我早看出尔等绝非一般人,定是仙门派来的奸细,不过这倒也好,修行的女子必然比那些俗脂庸粉更加合我心意。”月沉西身上血煞之气浓重,他单掌一挥,地毯被掀起,两个血池显现,池中不但有诸多血液,还有腐尸漂浮着。
“化血神功!”月沉西催发血池内的血液,试图把两名女子炼化。
“凝!”阮凝寒开啓万魂幡第三层封印,同时抛出玉净瓶将月沉西催起的血液给定住。
“长风!”苏若曦轻喝一声,施展天意四式,一剑斩落月沉西的头颅。
“什麽化血神功,竟如此不堪一击。”阮凝寒话音未落,只见刚刚被苏若曦砍掉脑袋的月沉西,原本倒下的身子又缓缓站起,摸索着来到滚落在地的头颅跟前,双手捧起头颅,然後又安回了脖子上。
“我已然决定,要将你二人炼制成炉鼎,供我享用。”月沉西手掌之中出现一个洞玄,将刚刚洒落的血液重新吸收回体内。
“聒噪。”苏若曦掷出太初,长剑瞬间穿过月沉西的心脏,将他死死地定在了石壁之上。
“这回总该死透了吧。”阮凝寒拭去额头上的冷汗,走上前欲帮苏若曦取回太初剑,却发现那剑纹丝不动。
阮凝寒正暗自疑惑时,月沉西竟缓缓睁开双眸,体内血气如洪,直接将阮凝寒与太初剑一同震飞出去。
苏若曦足踏虚空,一手接住太初剑,一手揽住阮凝寒。
“怎麽办,我的灵力快要耗尽了。”阮凝寒焦急地说道。
“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苏若曦镇定地说。
“你还有什麽办法?”阮凝寒赶忙追问。
“一个字,逃。”苏若曦抱起阮凝寒就朝着堕仙门外奔去。
“真以为我堕仙门是你们能来去自如的地方?”月沉西顺手擒住一名手下,顷刻炼化。
“碎玉葬花,魔血逐流。”根根血柱化作飞箭,朝着空中的二人射去,欲将他们击落。
“苏若曦,放下我,你自己走还来得及。”
“莫要多言。”
血箭离苏若曦的身体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洞穿她的身体,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片清辉洒下,云雀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
“凝。”仅仅一个字,便将苏若曦与阮凝寒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化解的血箭定在半空。
“落。”又吐出一字,方才还凝结在空中的血箭竟然朝着月沉西射去,然而月沉西又怎会坐以待毙,当下就祭起同样数量的血箭妄图殊死死一搏。
“灭。”云雀子擡手拍出一掌,瞬间就把月沉西轰杀,使其消失于虚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