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做什麽?”秦道平怒目圆睁,朝着阮凝寒问道。
“我和苏姐姐一同去探查。”阮凝寒见秦道平对自己充满敌意,与其在此被他嘲讽,不如跟在苏若曦身旁。
阮凝寒随苏若曦一同前去,这正合他的心意。待二人离开後,他便指挥衆人,布置阵法。
晚风萧瑟,寒鸦低吟。叶落朝夕,月色如昨。月光拉长二人身影,一路无言。
最终还是苏若曦先开口,打破沉默。她看向阮凝寒怀中的兔子问道:“苏姑娘是如何收服这只灵兽的?”
“它喜欢吃我烤的肉,然後就赖上我不走了。”阮凝寒道。
“此兔有灵,阮姑娘鸿运加身,让人羡慕。”苏若曦随意开口夸赞了一句。
阮凝寒闻言,心中一阵酸楚,国破家亡,被人追杀,掉落悬崖,绝处逢生。这鸿运给你要不要?
阮凝寒正于心里抱怨时,体内万魂幡却传来异动,看来此地有恐有邪祟,但展开神识探查,却并非发现异常,于是便对苏若曦道:“我们出来这麽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这倒是是我疏忽了,阮姑娘并非修士,确实不应该在此阴邪之地久留。”
待二人回去时,秦道平已经布置好了阵法,阮凝寒与苏若曦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各自休息。
三更天时分,一阵阴恻恻的风呼啸而过,那扇破旧的竹窗在风中呼呼地响着,这声音让原本就毫无睡意的阮凝寒愈发警觉起来。
阮凝寒昨夜与苏若曦一同回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屋内的阵法有一处角落已经破损。她不清楚这到底是秦道平为了报复自己而做的手脚,还是苏若曦想要试探自己,所以就没有去理会,生怕打草惊蛇。
晚风轻拂,残月高悬,今宵从梦中惊醒之时,一道身影不知何时悄然站在了阮凝寒的床前。阮凝寒立刻运转体内的灵力,打算趁其不备,先下手为强。
忽然,那道身影发话道:“姑娘莫要惊惶,我并非意在加害姑娘,实是有事相求。”
阮凝寒体内的万魂幡此次异动相较以往更为剧烈,她双手悄然隐于身後,灵力暗聚,印法悄成,旋即转身看向那人。
只见那人年纪约莫弱冠,身长八尺,相貌清秀。更为惊人的是,他身上不见丝毫阴煞之气,若非来自凶境的鬼魄,便极有可能是那传说中的“绝”。
阮凝寒心里明白自己绝非此人敌手,便索性撤下防备,问道:“不知公子是何人?又有何事要恳请我这小小金丹修士?”
那人闻得此言,浅笑道:“姑娘无需妄自菲薄,即便是那些大乘修士,亦不能于世间肆意而为。我不过是一介因怨念留存于世的孤魂野鬼,又能有何作为呢?”
那人神色落寞,仿若陷入对前尘往事的追忆之中。
“不知公子所为何事?”阮凝寒再度发问。
“青城山衆人所去之处为宋府,那宋府的兄妹二人与我结有仇怨。前世我与宋非烟定下情分的时候,曾赠予她一件绝世珍宝,後来随着她离世,这件珍宝也不知去向。我想让姑娘跟着青城山的衆人进入宋府,替我找寻这件宝物,若能如此,不胜感激。”那鬼魄说道。
阮凝寒心中满是疑惑,于是问道:“以公子的修为,转瞬间就能将此地化为乌有,为何不亲自前去取回呢?”
那鬼魄哈哈一笑,说道:“姑娘莫要多心。我祖上留下的定魂珠,此物可驱散阴邪,让鬼怪不能靠近。以我如今的修为,固然能够强行闯入府内搜寻,但这样做必然会使定魂珠遭受损坏。那是先祖的遗物,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所以恳请姑娘能够出手相助。”那鬼魄的脸上满是恳切的神情。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阮凝寒也只能答应下来。毕竟,要是惹恼了他,在场衆人恐怕都得殒命于此。
晨起潇湘,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那鬼魄化作一缕轻烟般飘散而去。
阮凝寒缓缓睁开双眼,瞧见衆人都还在酣睡,周围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地上有灰烬凝结成的“定魂珠”三个字仿佛在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并非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