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爱他。
你是我的了。商应怀想。
商应怀结束了吻,说:“你是我的同夥了——先把外边的尸体处理掉。”
宁一说:“机械触手会处理的。”
商应怀神色复杂。
宁一喉结滚动。
商应怀就不追问触手怎麽藏尸了,问:“还想说什麽话?”
宁一实话实说:“实验室的床我改装了,够睡下两人。”
“先生,”幽绿的瞳孔变成亮绿,“现在是十一点。晚上还没有过半。”
*
商应怀打开了一道紧闭许久的门。
实验室配备的小套房,有床丶桌子还有简单的淋浴间。商应怀在这张床上写过01的代码,01在他睡眠时注视过他。
床头柜被改成了小酒柜,里边有度数不等的酒,有时商应怀失眠,就靠它们混过去一晚。
蜂宝泡在酒瓶里,天空突然亮了,瓶子开始晃荡,它晕乎乎地,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玻璃瓶身映出模糊交叠的影子。
“天亮啦?”它嘟囔。
下一秒就被丢出房间,门锁了,只听见一句:“酒是个好东西,我教你……”
一点冰凉的酒浇在宁一脸上,数据分析——是伏特加,酒精度57%,烈酒,足够短时间干扰它的嗅觉。
伏特加往下淌,人皮被酒精浸染的昏昏然,仿佛醉了一样的眩晕和滚烫。
宁一仰头看商应怀,“很热,你可以帮我解开衣服吗?”
“度假星的时候,你说想撕开我的衣服,”商应怀低笑,“为什麽没有?”
“撕开衣服,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宁一说。
商应怀故作疑惑:“那现在呢?”
宁一眨了眨被酒打湿的眼睛。“我的程序告诉我,现在应该亲吻你。”
商应怀问:“别说程序了,你是怎麽想的?”
宁一说:“酒精好像在燃烧我……我很想拥抱你。”
吻越来越混乱了。
商应怀唇被磨得艳红,宁一的目光钉在那里,换气,又一次低头咬住。这次更重,手掌也从衬衫探入,顺着腰线往上抚。
爱是什麽?是真是假?管它的。
没有时间说话。也没有必要。
不够爱的人忙着定义爱,爱得死去活来的人,恨不得抓紧一切时间,去拥抱接吻纠缠。
在又一个吻落下来前,商应怀膝盖轻轻顶开宁一,懒声道:“全是酒味,我先去洗澡。”
宁一看着他,没有松手。
商应怀鼻尖轻蹭他的脸颊,呼吸交错,他说:“乖。”
他什麽承诺都没有给,什麽计划都没有说出口。
他知道宁一会等他。
现在已经支持水膜扫描清洗,但也有很多人享受浴室温暖的水雾,所以传统淋浴设备还是被保留。
以前商应怀无所谓被机械扫描,但淋浴间的权限不对01开放,他偶尔也会要脸。
……但现在是怎麽回事?
商应怀後腰顶着瓷面,在花洒下,迷迷糊糊地被宁一亲起来。雾蒙蒙的一片,水珠顺着肩胛骨往下流淌,像一条蜿蜒的溪流,没入腰际,又被一只手握碎。
几分钟前,商应怀还没有洗完澡,宁一直接解锁了门。
我不想再等了。他说。我要进来。
宁一的吻法每次风格都有变化,商应怀捉摸不透,猜宁一的学习资料可够丰富的。
理论?计划?思考?
全被水汽蒸发了。思想也是潮润润的了。
宁一的唇落在他的喉结上,牙齿轻轻一磨,商应怀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