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的触手又吸又咬,谢浔一个激灵,妄想去抢,手突然陷进温凉粘稠漆黑的液体里。
!!
……。
耳尖红透,谢浔分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太多了。手心抓着虚无地液体,无意识地嘟喃着凉。
液体增生似的蔓延到小臂上,意识勾勒出的虚影越来越清晰。
没有五官和繁杂的眼睛,却有被注视的错觉,看起来黏糊糊的。
指尖碰到细碎的颗粒物,碎了两颗。
谢浔瞬间僵住,像石膏娃娃一般。第一次他把水母一枪崩了,现在扣子被炸碎了。
宿命般的巧合,谢浔心情复杂地攥着碎扣子。汗水沿着紧绷的下颌掉落,他精疲力竭地蜷在触手勾出的茧里,双眼失神,像是被抽取所有的力气。
不算平常的一天,人带着猫欢喜的出门,然後被车撞了。
“哥哥,别难过。”餍足过後的怪物把人抱紧,吻着泪湿的眼。
谢浔偏头躲过第二个吻,过後的凉懵和心里有所亏欠,让他没有继续挣扎,“想要什麽……都可以。”
谢无濯身形一顿,身体肉眼可见的液化,液态触手没轻没重地托着,声音空灵持久,执念深重,“我要哥哥长命百岁。”
……,……
……
“哥哥说好依着我,我不换。”谢无濯持宠为所欲为。
……,……。
在谢浔眼里,眼前是一滩没有形状的液体,接吻又是和嘴巴。
怪异丶害怕丶紧张……兴奋,实在太奇怪了。
濡湿的唇被液体亲咬,舌头吸弄发麻,谢浔硬止住推怪物的欲望,他全身每寸都被液体热烈的占据着,甚至连发丝都不放过。
口齿的津液拉出暧昧银丝,谢浔微微喘息,凝望着晃动的黑。
谢无濯抚摸着在谢浔心口留下的珍珠印,皱起眉头。
他俯身,空空的手指摸向谢浔的唇下痣,委屈的质问,“哥哥喜欢触手怪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
谢浔看不到手指,只感受到液体戳了戳脸颊,“不是,”他闭上眼,……身体本能往後缩,却被触手摁下,许久才接上下半句,“同……一个吗?”
手指撑开一边脸颊肉,牙齿整齐。谢无濯按了按肉肉的舌头,眼睛发光,“不一样的,哥哥偏心。”
无端遭受冤枉的谢浔呆呆的,人是触手怪拟态的,水母是液体拟态的,同根同源,没区别。
是这样想的,可谢浔心虚的不敢对视,“偏谁了?”
“不是我。”压着的液体赌气地退出,祂相当不满意谢浔的回答,拥着人换了个姿势。
谢浔晕晕乎乎中有种主导权调换的错觉,alpha的本能在怪物气息收敛的一瞬爆棚,咬伴侣的欲望强盛。
谢无濯什麽都不是,到时候可能被塞一口黏糊糊的液体,逼着咽下。
谢浔走神,挤挤嚷嚷的触手猫一样亲咬他的眉眼,凉凉的,密密匝匝的。
谢浔被弄的频频眨眼,小声告诉它们,“外壳很可爱。”
触手们激动地叽叽喳喳,像烧开冒泡的滚水抖动着。它们环在谢浔脸侧挤弄贴贴,想要得到新的夸赞,而谢无濯明显不高兴。
谢无濯的手从谢浔的腰滑到膝盖,有些失落地分开,“哥哥腿不累吗?”
前不久精神网那次留下的阴影不可磨灭,没敢彻底坐下,也坐不下去。他顺着谢无濯的力道,眼神越来越迷乱。
……
远处的触手们勤勤恳恳地抱来锁链。谢浔的脸被掉眼泪的谢无濯正过来。谢无濯醋的不行,“哥哥不许看它们。”
……,“怎麽又哭了,别……哭啊。”
谢无濯似乎永远都有眼泪,欲望得到填满的同时心里有一丝不切实际,触手把谢浔囊括在怀里,抚摸纹的精神网,“哥哥,我怕以後没有了。”
谢浔不知道该怎麽回应,那种都要完蛋,“会有以後的。”
夜很长。
散落的碎扣子塞进身体,触手挟来外套搭在谢浔身上。液体就着一小块地,挤着人,意识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