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濯不说话,欺身压下。谢浔顿时紧张,後背完全贴在谢无濯的手心,说不出的触感渗透衬衣传达到皮肤表层。
这次和之前的拥抱不一样,隔阂的衣服仿佛消失,身体清楚感受到液体在後背炸开,被有意识的蜿蜒溪流裹着,拉往足以溺毙人的深渊。
心理防线最先崩塌,谢浔眼尾的愠色越来越盛,尽可能使说话平稳,“别当着我的面不做人,收回去。”
谢无濯反倒以委屈抱怨的小媳妇样埋在谢浔肩颈处,斥责谢浔最初偏头躲开的行为,“哥哥躲我?”
拳头打进棉花里,松软无力。
液体稍加收敛归于本体,谢浔偷偷换气以免被察觉。
谢无濯的发丝扫过谢浔的唇,换气反倒吃进去几根,谢浔舌头抿着往外吐,“没有。”
“有的,就有。”谢无濯说。
谢浔尝试挣扎,丝毫无法撼动身上压着的人,“你看错了。”
谢无濯继续反驳,“哥哥错了。”
什麽叫哥哥错了,谢浔泄口气,嘴角不经意翘气弧度,他自己都不知道,“谢无濯你不会以为自己很可爱吧?”
可不可爱谢浔比任何人都清楚,水母变成人後原本的懵懂可爱逐渐发展为诡异,让人无法接受又在情理之中。
“别躲我哥哥。”谢无濯亲亲谢浔脖颈处的头发,声音眷恋,“我不想哥哥和别人一起,我不喜欢。”
谢浔一向受不了直白的情感,水母一向直接诉说喜欢。发丝肆无忌惮扫荡谢浔的脖颈,谢浔往後仰了仰,“谢无濯你管的真多。”
总想管他。
“明明很少。”少得可怜,像膨胀的棉花糖在手里化开,只留下黏腻的触感,最後什麽都不剩。
但谢无濯会舔手,还剩下甜甜的。
谢浔低低看眼谢无濯,人比水母会顶嘴,可能脑袋越大想的越多,说的也多。
小的好哄,大的谢浔看未必。
谢浔思绪放空,早知道这样不养祂了,粘过来甩不掉好麻烦,比信息素紊乱都要折磨人。
破窗贴的纸板难免有裂缝,风吹进来发出丝丝声,谢浔的声音和风融合,回答为什麽躲他,“人类生理性的害怕很正常。”
谢无濯听进去了又似乎没有,手穿过谢浔的後背反扣在肩上,惊疑,“哥哥,我不是人类?”
谢浔短暂失语,他还是在意这件事,变成人类有什麽好的。
如果谢无濯喜欢,那也是好的。
谢浔放弃挣扎,手指陷入谢无濯的发间揉了揉,错开话题,“你明天起得来吗?”
谢无濯不会像水母一样跟着走,他缓缓移下,手跟着往下,以看似低位实际掌控感最强的方式抱住谢浔的腰,很久很久嗯了声,过会又问,“哥哥为什麽不担心?”
谢无濯今天尤为反常,谢浔知道他有话要问,被抱着睡不着,谢浔被折磨的很清醒,清醒到瞬间知道谢无濯问的是什麽。
谢浔不喜欢任何人插手他的私事,上次水母变成小孩说的话他没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水母比自己还要弱小,需要换取庇护等价交换。
手指点在谢无濯的发间,你说的哪件事?在口中莫名转为,“谢无濯我不在乎,别做徒劳无功的事。”
语气空落落似乎真的不在意,谢无濯半张脸埋在谢浔的腰腹上,不知道具体在做什麽,“可是哥哥,我在乎,没有你我会死。”
手指良久没动,谢浔记忆里自己死後水母没有吃掉他反而要把自己哭死过去,谢无濯真的可能会跟着他死去。
谢浔不知哪来的力气把谢无濯从被子里拽出来,开玩笑的口吻问,“你要殉情啊?”
乱糟糟的头发挡着眉眼,谢无濯眼眸黑的发亮,他不懂殉情的意思,摇头说,“不要。”
谢浔眼眸一怔松开手,这才对,“我会提前给你找。。。。。。”
“哥哥我们私奔吧。”谢无濯趁着谢浔发愣吻在唇角,眼神黏过微动抿起的嘴唇,加重语气,“我和哥哥。”
只有我和哥哥。
谢浔:“??!”
大脑宕机短路,谢浔的水母混进人群中的第一天就成这样了,以後怎麽办。
谢无濯得不到结果,拉着谢浔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哥哥怎麽不讲话,身体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