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下手并不重,但哈士奇早就学会装被打疼博同情,它嗷嗷叫唤两声,麻利地跳下床小跑着离开卧室。
通过前几期的接触,西西知道大黄有多麽通人性,她并不担心大黄会因为想念主人太甚而伤害人。
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捧起大黄的下巴柔声安哄道:“大黄,我是西西呀,咱们见过的,你爸爸妈妈有事不在家,西西阿姨陪你好不好?”
邢芝芝睁开眼望着西西,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她的心又跟着痛了起来。
她想到过去一个月里,她与付演形影不离,在刘鹏天的茶园里一起拍戏。
现在呢,他杳无音讯,自己又是狗狗形态,不能为他做任何事。
那些绑架付演的人,气味都不是她熟悉的,逃离海岛,茫茫人海,她的嗅觉再灵敏也无法闻嗅全世界的范围。
无力感再次拽着她下坠,唯有被子上付演的气味能够安抚她。
西西知道有些宠物会有分离焦虑,她没再坚持哄大黄下楼吃饭,而是把住家阿姨做好的饭菜端上楼放在床头柜上。
连着两天,西西发现自己端上来的饭菜都没有动过一点,照这样下去大黄非生病不可。
“大黄,你吃点饭吧,不然你爸爸妈妈回来看到你瘦了肯定会伤心的。”
想到邢芝芝和付演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她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好大黄。
为了能让大黄吃下饭,她决定掰开大黄的嘴巴将饭菜喂下去。
实在不忍西西担忧的邢芝芝没让她掰嘴巴,乖乖地吃起饭菜想让她安心。
只是才吃了几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饭菜混合着胃里的酸水全都吐了出来。
“大黄,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西西吓坏了,抱起大黄就往楼下冲。
刚到楼下,西西发觉气氛不对。
两天前她来这里,楼下的住家服务人员都各司其职忙碌着。
现在他们都围在一楼大厅里叽里咕噜地讨论着什麽,看她带大黄下楼也没有散开。
“听说老板被撕票了,我们的工钱怎麽办啊?”
“真假啊,没影的事,你可比乱说!”
“真的,新闻上说的,我翻给你们看。”
“天哪,上面报道落网的绑匪说把付老板被扔海里喂鱼了,警方打捞两天只捞到付老板的一只鞋子,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什麽仇什麽怨啊。”
“付老板人挺好的,给的工钱也高,他没了,邢小姐怎麽也没出面?”
“听说她一直不出现的原因是她早就去世了,只是付老板接受不了一直没有公布。”
“不是吧?邢小姐那麽年轻?”
“阿姨不是说上次付老板抱着发高烧的邢小姐躲在房里一夜,还不准任何人靠近,之後谁都没见过邢小姐。”
“那很可能就是死了。”
听到这,西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不可置信地高声问道:“你们在说什麽?”
“没什麽。。。。。。”住家阿姨见她要掺和,立马招呼其馀人离开。
不愿相信这些人说的西西迅速掏出手机查看,手机满屏推送着伊琳娜·夏创始人被撕票的消息,和付演合夥的股东们正在商量要卖掉公司。
除了这条消息,另外几条冲上热搜的是之前濒死的弗洛文和付家突然跳出来哭诉自家公司出问题都是付演做的局。
前阵子被付演特意提拔成营销部经理的付明淑也现身网络力挺付家和弗洛文品牌,她还表明自己已经将伊琳娜·夏偷税漏税的证据交给警方。
她的这一系列操作引来无数夸赞,都称她为当代大义灭亲典范。
吐得浑浑噩噩的邢芝芝在听到付演被撕票的消息当即脑中一片空白,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以承受一切坏消息。
毕竟,她从来都是把自己放在首位,任何人都在自己之下不是吗?
自己不是早就做好付演会死的准备吗?为什麽心脏疼得要撕裂开一般,让她窒息得无以复加。
西西刷着手机上的各种消息,越看手脚越是冰凉。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觉手中抱着的大黄全身脱力,她低头一看,大黄的脑袋完全耷拉下来垂在她的臂弯处。
“大黄!大黄你怎麽了?”
西西吓坏了,一边打电话联系付演之前给她的号码,一边呼喊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