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早前加班频繁,白若锦会议後索性调了半天休假,偷闲之馀还能回家陪老婆。
给季暮晚发完信息,白若锦心情愉悦地开车出了地库。
刚在路上行驶一阵儿,白若锦忽瞥了一眼内後视镜,接着继续往回家的路线开,这时,他在一条必经的十字路口掉了个头,将车半道停去了路边。
他下车後,踏上人行道,走到一家门口攒簇斑斓植物的花店,娴熟推门而入,门廊风铃清脆四溢花香扑鼻,老板娘闻铃探出头,热情招呼道:“您来啦,白先生。”
店内仿若灿烂缤纷的花海,白若锦徜徉其中不禁目迷五色。
“您定的荔枝玫瑰刚运到,我家小姑娘正处理呢,我去後面先帮您挑出来包好,您在店里随便逛逛,稍等我片刻。”穿着围裙的老板娘笑道。
“行。”白若锦点头。
说着,老板娘便去了店後面的露天仓库,独留白若锦被花卉淹没。
路过数株装在瓶中的紫色落新妇,白若锦俯身透过鲜花柜的钢化玻璃,欣赏各式搭配风格的多巴胺系花束,此刻门廊风铃“叮铃咚隆”再次撞响,进门的脚步声预示着花店又多了一位新客人。白若锦直起腰板,慢条斯理朝边上挪动,观赏起架子上的杜鹃花与风信子,空气中甜蜜的香味沁人心脾。
新来的客人似乎挑选细致,缓缓绕去了白若锦的那一侧,而拥挤的店内空间,很容易便能打量清彼此。
新来的客人是个高个女人,细眉细眼,身着朴素的灰色职业西装,但扎起的黑发马尾根部,却别了一枚又大又鲜艳的酒红色蝴蝶结,与她古板的装扮完全格格不入。
白若锦走到一盆充满生命力的蓝色大花蕙兰前,凑近嗅了嗅,心里正琢磨着下回要不要买这款,不料一旁那位新来的女客人却突然搭讪他开口道:“大花蕙兰是‘花中皇後’,花大叶宽,花期也长,非常适合室内养殖。”
女人语毕,白若锦始终未看向女人,而是擡手轻捧了捧花瓣,泰然从容地说:“你的车已经跟了我一路了,在我报警前,你最好解释清楚来意。”
女人相当淡定自若,方寸不乱地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去,微垂头恭敬道:“您好,白先生,我并没有恶意,我是Niki基金会亚区分机构的主理人,我叫胡蝶。”
女人自报家门後,白若锦才姗姗转过身,面向这个自称叫胡蝶的女人。
白若锦没有立即去接名片,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她,确认毫无印象後,戒备问道:“我没有听说过你们基金会,也不认识你。”
胡蝶长着一张微笑唇,她蓦然一笑,细眉细眼跟着弯成了月牙,她的背後又恰好摆着几列喷满黑巴克和浅青绿漆的蝴蝶兰,无形中将她整个人衬得吊诡异常。
“您可能不认识我以及我们基金会,但我们基金会与您姐姐白优娜生前曾有过接触,我也幸得几面之缘。”胡蝶话语和柔。
提到姐姐,白若锦才将信将疑伸手接过名片,正反面翻看。
“您和您姐姐都是NewSubstances领域非常优秀的专家,我们基金会非常希望能够招募到像您和您姐姐这样专业的科学工作者,为人类发展尽一份绵薄之力。我们基金会历史悠久实力强大,拥有数所世界级别的实验室与丰厚充盈的资金支持,当然,我们基金会的待遇,亦决不令任何一位加入的‘夥伴’失望。”胡蝶正式道出了来访目的。
胡蝶的名片无法提供白若锦更多有效信息,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感兴趣地将女人名片归还道:“我想你对我评价过剩了,我和我姐姐不一样,只是一名普通研究员,并且我对我目前的工作和生活很满足,你找错人了。”
胡蝶没有收走名片,也没有强人所难,只道:“白先生您谦虚了,您不必着急拒绝我,名片您可以留着,如果您改变了主意,随时欢迎您与我联系。”最後胡蝶欠了欠身,“那麽我就先告辞了,我们基金会期待与您未来能有机会合作的一天。”
说完,胡蝶便离开了。
须臾,老板娘从仓库回来的同时,也带回了一束包装精美的荔枝玫瑰。
结账时候,白若锦看着手里的那张名片,皱了皱眉。什麽狗屁基金会,牛逼吹的倒挺大。于是他毫不犹豫把名片甩进了柜台旁的垃圾桶。
结完账,他将那束荔枝玫瑰抱入怀中,伴随花的芬芳,他嘴角上扬,想必晚晚收到後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哥!!”大早上的,季暮晚就开始在楼下咋呼他哥了。
林彻夜刚洗完脸,都顾不上换衣服,只得“蹬蹬蹬”跑到楼梯口,响应他妹妹大声问道:“怎麽啦??!!”
“你前男友又又又来啦!!”季暮晚打小报告的声音中气十足。
“什麽玩意儿?!”
“你前男友又堵家门口来啦!好像又是来送早饭的!”季暮晚辛勤地实况转播。
林彻夜一脸“天杀的”下达指示:“叫孙阿姨把他轰走!!”
自打隋照和他成为了同小区的尊贵业主,加之开会那天大张旗鼓宣布要追他後,林彻夜觉着只要自己在家,就没能消停过,属实难抵隋照三天两头的“骚扰”。
准备上班的林彻夜还没出院门呢,老远就了见斜对门隔壁,隋照的车已经在他自家车库整装待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