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紧着喉咙:“我也去。”
鱼塘看了他一眼,见他模样,无奈道:“行吧,那你就跟着去吧,不过要紧跟着我听见了吗。”
他焦躁地点了点头:“嗯。”
一路上,宋郁都在掐着自己的指尖,指尖因为动作泛白,一直到了医院,实习的护士将他们带了进去。
“你就是江野的班主任吧?”一个医生站起来说,“我联系不上江野的父亲,就只能先给你打电话。”
鱼塘说:“人呢?伤得怎麽样?”
“伤得还挺重,好像是被人打了,”护士说,“不过现在估计警察在问话,你们估计一会儿才能进去。”
伤得很重。
宋郁的心提了起来,他在一旁冷着嗓音开口:“谁打的?”
“那我可不知道,”护士说,“一会警察来了,你可以直接问警察,或者直接问本人。”
她说完,就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宋郁只能紧盯着门口,手掐得掌心红了一片。
十分钟後,警察从後面出来,宋郁瞬间从墙上站起来。
鱼塘抓紧迎上去:“警察同志,你好,我是他班主任,请问到底怎麽回事?”
警察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群衆报警,说是巷子里有人持刀伤人。伤人的那个也是你们学校的,叫顾海。”
警察说:“顾海已经被我们带公安局了。您可能也要跟着我们走一趟,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行,我这就跟你们去,”鱼塘点头,又看向宋郁说:“那你就先在这里照顾江野。”
王馀堂跟着警察下了楼。
宋郁听着警察说完,站在病房门口,有那麽几秒不敢打开病房的门。
江野不可能无缘无故和顾海打起来。
原因只能因为他。
护士说他上得有点重,他不知道多重。
宋郁咬着唇印出个白印,班上,向前一推。推开门那一秒,看见病床上的人,宋郁愣住了。
江野也愣了一下。
他快速地将身上带血的校服向下拽了拽,但是却压不住伤口,他只能作罢,看向宋郁,笑着说:“你怎麽来了。”
他受的伤确实很重,腰上缠了厚厚的一层棉布,刺眼的血在上面晕开了一大片,可见伤口之深。要是再向上几分,宋郁几乎不敢想象。
江野看着宋郁这麽近看他,立刻找了手机看自己的脸说:“哎,你别这麽近看着我,没毁容吧。”
但是擡头却看到宋郁通红的下眼睑。
“你——”江野愣住了。有些慌乱地起身,看着宋郁说,“你怎麽哭了?我伤的其实没这麽重,顾海伤的比我重,而且都是在看不到的位置。”
“你故意的,故意让顾海刺你这一刀,”宋郁几乎一瞬间就想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呼吸有些困难,喉咙里像是卡到了什麽东西,好半晌才听到自己急躁地声音:“你为什麽非要去招惹他。你——你就好好的上你的学,顺顺当当的过好这一生不行吗。”
他不敢想,那个刀子要是偏移几分会怎麽样。
江野沉默半晌,在宋郁的注视下开口说,“你之前刺他的那一刀,我如今替你还了。但他欠你的那些,我也得替你讨回来。”
宋郁僵住了,“你怎麽……”
“问我怎麽知道的?”江野声音很低,看着宋郁说,“你说,我们两个人永远无法交错,但现在已经交错在了一起,你还说,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一个人。可後面还有一句。”
除了他自己。
江野慢慢地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抱了一下宋郁说:“我想对很多年前的江野说,以後。。。。。。再伤心难过的时候,就擡头看看我。”
宋郁眼圈的红还没退下去,就这麽看着他。
明明已经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了。
“为什麽。”他问。
江野垂了下睫毛:“因为我发现,即便知道我们是同一个人,我还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