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回复:滚。
宋郁看了一眼,在下面评论了问号,刚点了发送,结果提示内容已删除。
宋郁手指一顿,他觉得今天的江野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第二天一早。
宋郁到学校江野已经坐到位上了,马文也不知道怎麽抽风了,竟然没卡点到。
可能被孙德才惩罚了一次,长了一天的记性。
“江哥,我听说陈开退学了,”马文坐在隔壁座位上,“昨天退的。”
原本江野趴在桌子上,听到微擡起头:“退学?”
自从那件事之後,他就很少在学校见到陈开了,就算偶尔看到,江野也懒得搭理。
“我日,他做的那事不知道被谁传开了,”马文说,“班里同学怕自己有一天也被这样背刺,就都不敢和他说话。慢慢地班里就没人搭理他了。哦对了,他上次成绩下滑严重,都退到二百名以後了。我觉得他要是不退学,考试可能和我一个考场。”
江野没说话,也没有大仇得报的爽感,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宋郁知道自己少年时虽然看着散漫,不靠谱,其实对朋友很好,他走了过去,在桌子上敲了一下,马文吓得从桌位上蹿起来。
“宋郁,你走路怎麽没声啊,不知道还以为哪里飘过来的鬼呢。”
宋郁没说话,放下书包,看着江野问:“你昨天……”
他想问问昨天的朋友圈是怎麽回事。
江野擡头看他,眉目一挑,看起来和平时没什麽区别:“嗯,怎麽了?”
算了。
宋郁说:“没事。”
鱼塘这时走了进来,拿着把扇子,在脸上扇了几下:“行了,都别说话,昨天刚开了会,期中考试下个月就开始了,还聊,一个个都学好了是吧。”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江野身上:“江野,当时你在家长会怎麽说的,你不要忘了。”
江野懒懒地看了一眼:“知道了。”
“万一到时候你成绩上不去,这也太打我的脸了,”王馀堂目光落在身边的宋郁身上,“这样吧宋郁,你放学之後辛苦一点,去他家监督着小子学习。”
江野立马擡头:“不行。”
宋郁说:“行。”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宋郁听到江野说的话,皱着眉看向他。
“不行?为什麽不行?”
江野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得莫名地心虚。
鱼塘从讲台上走下来,课本敲了一下江野的桌子:“不行也得行,现在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学习的事了,关乎你老班我的职业生涯。这件事就这麽愉快地决定了,宋郁,这小子要是不学习你告诉我。”
宋郁嗯了一声。
“行了,把课本都拿出来,咱们这节课学习空间几何体。”鱼塘专制独行做了决定,根本没有给少爷任何拒绝机会。
下午放学,宋郁和江野三个人出校门。
几个人从校园里出来,和陈开撞了一个迎面,他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个蛇皮包,包里是他上学两年所有的书,
“这不陈开吗?”马文直脾气有什麽说什麽,“怎麽收拾东西做什麽去?”
陈开擡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让开。”
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他这几个月过得估计不怎麽好,整个人笼罩着一股死气。
“我靠,”马文说,“怎麽不像你嫁祸江哥作弊的时候那麽硬气了,江哥知道你家庭条件不好,天天带你吃,带你喝,你是怎麽还他的?”
陈开终于把头擡了起来,看着他的脸说:“我就这麽干了,你能怎麽我?”
这种挑衅的姿态,马文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他一把抓住了陈开的校服领子:“我草你,能不能要点脸。”
陈开对着他说:“你草啊。天天你草你草的,还不是天天像条狗一样跟在江野後面。”
马文抡起胳膊:“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周围学生瞬间停了下来。
“蚊子,”江野没什麽情绪起伏地说,“松开他。”
马文看向江野:“江哥,不打他一顿,你看他什麽样子。”
江野又说了一遍:“松开他,让他走。”
马文深呼了一口气,重重地松开了陈开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