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路童就是打算给人家季司早送人头,以帮助季司早胜利。
排位撞车的概率本就很小丶路童又不会刻意去狙人。
哪想到路童刚开游戏,就恰好撞上了季司早的第一百场排位,还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季司早的‘笨蛋’队友。
被路北辰现场抓包时,还央求着人帮自己完成这一局排位,生怕季司早输掉游戏丶导致自己和同学的赌约失败。
路南清狠狠地瞪了路童一眼,又问,“他这种行为,用你们圈儿里的话来说,是不是叫什麽假赛丶□□?”
?路北辰指尖一顿,看着路南清十分认真的表情,没想到他这位姐姐居然会联想到这两个词上,一时有些失笑:“这两个词有些太重了。”
“怎麽重了?”路南清又低头瞪着路童,“你觉得我说得有错吗?”
路童红着眼眶,带着哭腔摇头,“不重……”
路北辰垂眸看他。
路南清严厉道:“你一直拿你舅舅当榜样,你舅舅给你讲过的竞技精神丶公平公正原则丶你都忘了?”
路童的眼泪簌簌而下,哭腔更重,“没忘……”
“那你还这麽做?!”路南清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地对着路童说:“你就在这里罚站,好好反思一下你今天都犯了哪些错误,不站到晚饭不准动!”
“小舅舅我错了……妈妈我错了……”
“站好!”
“你们又在干什麽!”
路北辰刚想再说些什麽,不远处传来一有些苍老的男人的声音,带着严厉地训斥和回护的语气,匆匆就往这边赶。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舅舅没有以身作则丶当不了一个好榜样!你们罚童童干什麽?!”
“爸!”路南清十分无奈地回道:“我们在教育童童呢,你又来掺和什麽呀!”
“教育?他有什麽资格来教育我的童童啊!你看看他那个样子!”路父语气更重,“二十好几的人了!不成家不立业!一天到晚的坐在电脑面前打那个什麽破游戏!连家也不回了!像什麽样子!”
路南清眉头紧皱:“人家是电竞选手,也是正儿八经的一份职业,哪儿像你说得这麽……”
“什麽职业?!一破打游戏的算什麽职业?!那叫不丶务丶正丶业!你看看他!成年累月的不着家,这麽大个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带回来过!他眼里还有这个家吗?!还有我这个做父亲的吗?!”
“看把我们童童都带成什麽样子了!都是跟他学的!”
“有这麽一个舅舅!童童能学好吗?!”
路北辰依旧站着,身姿挺拔,一言不发。
路南清:“是童童犯了错,你怎麽……”
“都是你们那个妈惯得!”
“爸!”路南清连忙出声阻止,却还是没拦下路父的话,一提起路母,路北辰神色瞬间一凛,投过去的视线不带丝毫情绪,冷得人发寒。
完了。
路南清心道。
路北辰与路父积怨已久,这几年的纠纠葛葛却依然能维持表面上平和的最後一丝线丶可能将于今日丶就这麽断了。
“呜哇……”
就在路南清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时,一声嘹亮地哭嚎声打断这一触即发的战火,路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过去抱着路父的大腿,一边嚎一边把鼻涕往路父的身上蹭。
“外公!你不能这样说外婆呜呜呜……”
“你这麽凶……我好害怕啊呜哇……”
路北辰刚想回呛地话语哽在喉中,碍于路童年幼丶有些不忍将晚辈卷入他和他父亲的斗争中。
偌大的别墅中,只剩下路童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算了。
路北辰揉了揉被吵得发痛的眉心,冷漠的视线盯在路父的双眸中,对峙良久,最後只留下两个字:“走了。”
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前,径直离开了路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