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阮意赶过来的时候,抢救手术已经结束,人也送到了VIP病房。
李荣玉进病房看了一会儿,关门出来,和傅阮意说:“她怎麽会患这种病,还真是奇怪,我要是早知道她是这种情况,这个慈善晚宴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参加。”
傅阮意双手环胸,脸色阴沉:“混蛋。”
李荣玉没听清:“说什麽呢?”
傅阮意:“没什麽,骂人而已,这个陆霖漪不会有事的,这麽晚了,您回去吧。”
李荣玉:“我让管家留下来盯着这边,小阮,麻烦你也跑一趟了。”
傅阮意怒火冲天:“没事,我在医院再待一会儿,您回吧,我就不送了。”
“行。”李荣玉转身走了。
傅阮意等老太太离开,下楼去普外科找小然,到办公室跟前,门锁着,人不在,她坐在长椅上等,旁边站了两个保镖和一个助理,路过的医生看一眼,侧身靠墙走。
医院今天很忙,顾斐然不是在查房,就是在做手术,来来回回跑着,忙完这边的,又上楼去VIP病房给三名患者检查数据丶换药,之後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办公室。
“姐。”顾斐然摘下口罩。
傅阮意:“进去,有话和你说。”
顾斐然拿出钥匙开门:“嗯。”
两人一起进去,保镖和助理没有守在门口,换了个地方待,等会儿再过来。
顾斐然进去先给傅阮意接了一杯水放下,再折身回来,给自己接,仰头大口大口喝着,喝完说:“姐你不是在参加慈善晚宴吗?这麽晚,怎麽还跑医院,有什麽事吗?”
傅阮意:“陆霖漪也参加了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她不仅参加了,还故意在宴会上被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影响,导致诱发发热期晕倒,被送进了你们医院抢救室。”
顾斐然走过去里,转过身子,轻轻靠在办公桌桌沿,单手解开白大褂的几颗扣子,里面是件黑色圆领短袖,“她故意的?”
傅阮意:“不是故意的,我也想不到别的原因,她的病这麽多年,她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但还能晕成这样,要不是故意的,明天就下一场雪证明她有多冤枉。”
顾斐然听了,说:“慈善晚宴是荣和国际举办的,陆霖漪在荣和国际的晚宴上晕倒,事情不小,相信明天荣和国际的人就会达到医院,到时候荣和国际的人就会知道,她的手术可以做,不过需要一名s级omega进行信息素压制,再然後,就找到我。”
傅阮意气不打一出来:“外婆和荣和国际的李老太太关系不错,明天我和老太太解释清楚你的身份,她就不会找到你。”
顾斐然沉思一会儿,说道:“我们要是拒绝,陆家的人就会来临江找荣和国际的事,到时候李家奶奶会不好做,以外婆和李奶奶的关系,姐你觉得外婆会答应这件事吗?”
傅阮意:“……”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顾斐然轻笑:“以外婆的性子,应该不会让我给陆霖漪做手术,但两个老太太姐妹情深,几十年的感情在这里放着,遇到这种事情,不帮一把怎麽说的过去。”
傅阮意手掌握成拳:“这个陆霖漪,倒真是会找地儿晕倒,打的一手好算盘。”
顾斐然擡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她站直身子,说道:“这麽晚了,姐你先回去的吧,参加了一晚上的活动,应该很累了,我们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傅阮意不放心:“陆霖漪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安心工作,不用担心。”
顾斐然:“好。”
傅阮意离开没多久,顾斐然也收拾下班,坐车回家,到停车场电梯口下来时,一个人双手环胸,低着脑袋来回踱步走着。
“什麽时候到的?”顾斐然走过去问她。
江瓷放下手,迎面过来,“刚到。”
她把小柠送回家,坐了一会儿,见情况好很多,没什麽事,就走了,路上收到顾医生发来的消息,开车绕到这边过来。
两人靠近,顾斐然闻到她身上不同味道的香水味,说道:“香水味有点浓。”
江瓷下意识低头拉起西服领口闻了闻,感觉还好,可能是闻一晚上习惯了,“今晚参加了一场慈善晚宴,遇到的人多了点,所以也沾了点香水味,你觉得呛鼻啊?”
江瓷说着把外套脱下来。
顾斐然上前轻轻拉住她的胳膊,往电梯走,“没事,走吧,先回去。”
江瓷倒退了两步,才转过身子。
两人回到家,顾斐然去衣帽间给江瓷拿了睡衣,江瓷双手接过来,拿着去客卧洗澡,为了把身上的香水味洗掉,上上下下冲洗好几遍,确认没什麽味道,才穿上衣服出来。
江瓷回到卧室,顾医生已经洗完澡,长发散开披在肩头,脚上穿了一双白色拖鞋,双腿并拢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检测器。
顾斐然等江瓷过来,伸手递给她,说:“好久没测试过了,测试一下吧。”
“感觉不会有什麽用。”
江瓷说着弯腰坐下,接过检测器低头,熟练地戴在後颈腺体处,等了会儿,果不其然,无论检测器上的数据,还是显示器上面的数据,都是零,没有任何波动。
顾斐然好奇道:“先前病发的时候那麽严重,检测器检测出的最高浓度达到了九十九,怎麽没事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
江瓷:“这种情况在你们医学界,应该属于间接性复发,不过不复发不是好事吗?你怎麽好像还很期待我的腺体复发一样。”
顾斐然:“我不是期待你的腺体复发,只是想知道,你复发的时候,我临时标记有没有用,如果有用就可以尝试彻底标记,这样你的腺体异变的情况就可以痊愈,说不定彻底标记後,还能变成了一个正常的alpha,再也不用被别人议论。”
江瓷将检测器从後颈摘下来,放进小箱子里,说道:“已经不正常了这麽多年,我习惯了,只要不复发就行,主要是,确实不想死的那麽早。尤其是顾医生你年纪轻轻的,要是让别人知道有这麽一个早死的……挺晦气的。”
顾斐然:“知道是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
江瓷擡手拍了两下嘴巴,“呸呸,晦气的话都吐出去了,不说了,不说了。”
灯关掉,江瓷钻进被子里想亲顾医生,结果被狠狠拒绝,她再次给顾医生道歉,说不该口不择言,但顾医生狠了心不让亲,江瓷只好作罢,低头去干别的。
今晚顾医生除了不让自己亲之外,就连头发都不碰,以往她都会抓着,现在改成抓床单和枕头了,难道是自己不够卖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