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漪听到这话,微微怔住。
她很早之前就听过傅阮意的威名,雷厉风行,手段狠厉,现在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而且自己有一个重大的失策。
有姐在这里,顾斐然安心喝茶。
陆霖漪道:“傅小姐误会了,既然是求人办事,我自然要拿出我的态度。如果顾小姐愿意帮我做这场手术的话,我们陆家愿意支付五十亿作为补偿,并且无条件与盛鼎利益共享,给予债券融资等,另外我们陆家还可以单独给顾小姐1%的股份。”
五十亿,利益共享丶债券融资,1%的股份,这要是细算起来,说不定能到上百亿。
傅阮意歪头轻轻支着太阳xue,随意道:“陆大小姐这是觉得我们傅家没有钱,上赶着来送钱的吗?你要是这样想的话,现在可以拿出手机查一查,我们傅家的资産有多少,还有,那个什麽,债券融资,什麽投资之类的,你觉得我们盛鼎缺你一个陆家吗?”
陆霖漪皱眉:“不缺,这只是是我谈条件的筹码,希望顾小姐可以考虑一下。”
傅家家大业大,什麽都不缺,根本无懈可击,可自己唯一能拿出来的就是钱了。
傅阮意当面拒绝:“既然你没有别的筹码,这次交谈到此结束,我们不会考虑,也不会答应,如果你再敢来打扰,我不会放过你,就算闹到你们陆家也无所谓。”
陆霖漪不死心,这次问顾斐然:“顾小姐,你的想法是什麽?”
顾斐然双手托着茶杯底部,放在身前,淡淡道:“不考虑。”
陆霖漪神色黯然下来。
谈判结束,傅阮意起身走人,因为她还要去公司,和小然分开走的。
陆霖漪在包厢独自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脸色难看地从里面出来,她一直凝思低着头,没往前看,一旁跟随的人员迈步走到她身边,小声说:“小姐,顾小姐回来了。”
顾斐然回来了?
陆霖漪不敢相信地擡头看去,走廊不远处竟然真的站着顾斐然。
顾斐然问她:“方便聊一下吗?”
两人并肩走在昏暗的路灯下。
陆霖漪心中重新燃起了一点希望,柔声问道:“你,想要帮我做手术?”
顾斐然:“不是。”
陆霖漪再次死心:“那为什麽回来。”
顾斐然说:“我是一名医生,不管是送进医院的,还是转院过来的,只要是我救治的患者,无论身份地位和等级,我一定会负责到底,但陆小姐,你不一样。”
陆霖漪慢慢走:“不一样在哪?”
顾斐然:“你算计我。”
陆霖漪步子肉眼可见地停滞了一下。
顾斐然:“你先前说,你这几年挑选了很多s级omega,只有我最和你的心意,不会再选择别的s级omega,还有,你刚才在包厢说的那三条,字字句句都在以你自己为中心说明这场手术对你有什麽好处。陆小姐,你心里清楚,s级alpha和s级omega的临时标记,相当于普通alpha和omega的彻底标记,所以你在赌,赌你手术时溢散出来的信息素,能够将我临时标记,这样我们两个就会不得已在一起,而我这个最佳选择就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包括你在包厢提出的那些条件,到最後说不定依旧会还给你们陆家。”
顾斐然停下没再走,侧身面向她:“你从几年前就开始调查我,把我和傅家的一切查的清清楚楚,你自信地以为,凭借你的身世和等级,再加上我的职业道德感,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你,帮你做这场手术,所以我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高傲丶目中无人,直到在包厢里,被我姐姐怼回去,你才开始重新审视这场谈判里的关系。”
她说的没错,陆霖漪确实是这样想的。
顾斐然:“陆小姐,下赌注的前提是对方愿意陪你赌,但我并不想奉陪。”
陆霖漪内心的小心思虽然被一一点了出来,但她并没有羞愧,反而笑着拍手鼓掌,称赞道:“顾小姐虽然跟了顾老师姓顾,但这心思却一点都不比傅家人少,我承认,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我是s级alpha,可我更是陆家未来继承人,我相信真爱不分等级,但更相信门当户对。如今放眼全国,能和我们陆家匹配的也就是你们傅家,再加上你们傅家有你这麽一个s级omega,我自然是要争取,只可惜,事不如人愿,而且我最大的失策,就是在没见面之前,把你想成了一个没有谈过恋爱,只知道学习和工作的书呆子,没想到,原来顾小姐心思这麽缜密。”
顾斐然:“既然把话说开了,那就再说的开一点,你的手术我不会参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之後互不打扰。”
陆霖漪笑着点点头:“好,那就如顾医生所说,桥归桥,路归路。”
顾斐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霖漪站在原地看着,越看越觉得这位顾医生魅力非凡,再说了,两人身世丶等级丶信息素这麽匹配,简直就是上天命中注定的一对,她有什麽理由不争取呢。
桥归桥,路归路,说不定以後过的就是同一座桥,走的同一条路。
——
陈厝忙完工作回到病房陪陈蔚那天,江瓷和陆霖漪都在,她打了整整三天的营养针,今天好不容易能吃点饭,虽然是没什麽味道的流食,但还是吃的很香。
陈厝亲自喂的她,吃过後,拿纸巾帮陈蔚擦了擦嘴,然後和江瓷说:“小瓷,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等小蔚出院,我们两个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
江瓷:“没事,陈小姐身体最重要。”
陈厝神色柔和:“嗯,这边现在有我在,你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江瓷也不推脱:“好。”
江瓷离开的时候,没和陈蔚说,走的大步流星,好像迫不及待要离开一样。
陈蔚抿抿唇,嘟囔道:“这个江瓷,没一点礼貌,都不说一声。”
陈厝:“她这几天一直陪着你,可能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