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你为什麽从来没有看不起我?”
顾斐然回答她:“一个没有用的alpha,在alpha和omega的眼中,甚至连beta都不如,弱肉强食,这是这个世界的等级规则,这点在我们医生这里也是一样的。”
江瓷:“医院不都是一视同仁吗?”
顾斐然点头:“医生虽然会一视同仁所有患者,可对于beta来说,alpha和omega拥有他们无法比拟的身体素质丶智商等等,打个比方来说,一个alpha和omega同时被割破手指,beta需要一天恢复,alpha和omega只需要几个小时,所以以前有些医院会对患者实行alpha丶omega和beta分层管理,目的是减少beta的心理压力。这种管理起初是好心的,但时间一长,医院无论alpha丶omega,还是beta的医生丶护士,几乎99%都倾向照顾alpha和omega患者。”
顾斐然:“知道为什麽吗?”
江瓷:“因为alpha和omega恢复身体的速度比较快,可以减少工作压力?”
顾斐然:“这只是其中一点,而且也不太正确,这牵扯到量变达到质变的问题,无论alpha和omega恢复身体的速度有多快,只要长时间接触,时间成为一个固定量,医生和护士依旧会觉得是压力。”
江瓷真心求问:“那是为什麽?”
顾斐然:“在医院妇産科和其它各别科室,beta小学学历以下会被列为高危妊娠以及高危其它等等,而alpha和omega却没有这个规定。因为alpha和omega对于beta来说,不仅身体恢复快,理解能力也强。我们普外在做手术之前,会对患者说,什麽东西都不可以吃,水也不可以喝,alpha和omega会遵循这个指令并执行,可beta却会临时告诉你,他喝了一点水,吃了一点面包,没什麽关系,这就是思维差距。”
顾斐然慢慢站停,侧身看向江瓷:“当然,这种情况也有可能发生在alpha和omega身上,但这三者之间偏见不是短时间形成的,有时间的因素,更多的是基因因素,尤其是在目前alpha和omega多数位于社会顶层的情况下,这种歧视和心理落差多少年後也不会改变。”
顾斐然:“我之所以没有看不起你,是目前的医学上还没有出现,一个信息素无能丶腺体无能的alpha,能一次彻底标记一个s级omega,这是连s级alpha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几句话,江瓷听的有几分飘飘然,笑着说:“顾医生的安慰,我听进去了。”
顾斐然说完那些,接下来说的更加认真:“江瓷,每个人在十八岁分化之前的人生,都是充满好奇丶阳光丶青春丶自由丶梦想丶疑惑丶伤感和不解的。alpha和omega结合生下来的孩子,会担心自己的孩子十八岁分化成的beta,beta生出的孩子,会梦想自己的孩子十八岁以後突然分化成alpha或者omega,前者成真不一定是坏事,後者成真,不一定是好事,就像你一样,十八岁分化之前,你曾被所有人轻视丶看不起过吗?”
——没有。
顾斐然:“十八岁之後的你,腺体变异,信息素无能丶腺体无能,被广为告知丶抓去做实验,所有人都觉得你是alpha里的残次品,所有人都嘲笑你,你自己也不觉得这有什麽问题,可总有人不会看轻你,比如,江医生丶柳阿姨,还有乔小姐,她明知你信息素无能丶腺体无能,依旧和你谈恋爱,而你那时不也有爱人的能力吗?因为爱放弃了你,你也要放弃爱吗?”
江瓷心口一震,大脑和身体温度不受控制地往上上攀升,有那麽一瞬间,江瓷很想上前抱她,但双手垂在身侧,迟迟没有擡起来。
江瓷:“如果你不做普外的话,相信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心理医生。”
她这句话说出来,顾斐然肩膀一沉,抿唇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不会是的,起码不会成为你很好的主治心理医生。”
顾斐然转过了身子,“走吧,今天周三,回去帮你做测试。”
顾斐然回家洗过澡出来,刚走到床尾,一擡头,看到她笔直地站在床边等着,被子被掀开了一角,检测器丶湿巾丶抽纸丶指套,还有水等等,准备的一应俱全。
之前这种事情准备都是自己做,现在轮到这人来做,顾斐然虽然没觉得有什麽不适的地方,就是突然间想转身走而已,人果然还是得换位思考才能感同身受。
江瓷看她站着台阶下不过来,疑惑地回头把东西全部检查了一遍,没有少什麽,检测器丶指套都在,对了,今晚确实少了一个东西,回来的时候没点香薰。
江瓷下来去架子上拿,“我把香薰点上。”
“不用。”顾斐然叫住她。
江瓷扭头看过来,刚吹干的黑发贴在脸颊两侧,衬的肌肤如雪,五官柔美好看,眼眸清澈明亮,气质干净清新,好像南方烟雨中缓缓盛开的一束洁白的昙花。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顾斐然先侧目躲开,第一次觉得做这种测试有点尴尬和难言。
她脸颊热着,开始回忆之前的几次是怎麽开始的。
“顾医生。”江瓷这次主动走了过来。
顾斐然重新看向江瓷,江瓷站在台阶上,要高了她一个脑袋,“发什麽呆?”
顾斐然皱眉:“没有。”
江瓷:“没有那就开始吧,床上垫着的我已经铺好了,旁边还有换用的。”
顾斐然:“……”
江瓷说完,弯腰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着臀部轻轻往上擡,腾空的那一下,搂腰的手也托了下去,顾斐然不得已分开腿,勾住她的腰,双手搭在这人的肩头。
自从小学毕业,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抱着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形下,脸颊不受控热的滚烫,胳膊撑着完全不敢用力,就连身子板都在挺着,不敢靠太近。
江瓷抱紧,说:“你好轻啊。”
顾斐然低头,不想回答。
江瓷抱着人走到床边,放下之前,仰头循着顾医生双唇吻了上去,唇间香甜温软,像是在吃棉花糖一样,亲的动作下意识温柔细腻许多,生怕不知轻重咬到她。
顾斐然半回应,半不回应,右手大拇指不小心出触碰到她的耳朵,像是触电了一样,急忙收回去,继续撑在肩头没再乱动。
江瓷从她唇上离开,低头吻在项链垂落的位置,像是要在这里标记,迟迟没有移开。
顾斐然燥乱的心随着这一吻,渐渐平静下来。
亲了一会儿,江瓷弯腰把顾医生放在床上,去关了卧室所有灯才上床。
黑暗中,不用看到对方的神情,顾斐然的紧张缓解了许多,但没一会儿,这人吻到她的侧颈开始往下,身子忍不住地紧张颤抖,抿紧薄唇,细碎的轻吟从喉间发出。
柔滑的睡衣解开一半,系着一半,良久都没有脱下,直到人被擡坐起来。
中途江瓷扣住顾医生的细腰,想翻一下,被顾斐然出声制止,“你敢。”
江瓷怯怯地没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