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龙舌兰酒香,温柔地包裹住那几近崩溃的清冽花香。
两种截然不同的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激烈地碰撞,然後以一种无比契合的方式,疯狂地交缠丶融合。
冰雪消融,烈酒也变得温醇。
这间充满了偏执与占有欲的“巢xue”,在这一刻,被注入了灵魂。
温翡浑身脱力般地软倒在江事雪的怀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她将脸深深地埋在江事雪的肩窝,像个迷路许久终于找到归途的孩子,贪婪地丶急切地呼吸着那能让她安定下来的气息。
环抱着她的手臂,从宣告主权的禁锢,变成了全然依赖的攀附。
江事雪抱着怀里这个比自己高大,却在此刻显得无比脆弱的女人,站在这一屋子属于自己的“遗物”中间。
她感觉到温翡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呼吸滚烫地喷洒在她的锁骨上,带着濒临失控的渴求。
温翡似乎想说什麽,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破碎的理智:“宝宝,我……可是我不想勉强你……”
不想勉强?江事雪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都到这种地步了,这个人还在顾及自己的感受。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口炸开,是恼怒,是心疼,还是别的什麽?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温翡的克制比任何强硬的手段都让她难受。
江事雪猛地推开温翡一点距离,双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她仰起头,白皙的脸颊因为羞恼而泛起一层薄红,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着温翡,眼尾也染上了水色。
“少废话!”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骄矜的颤音,“你不是想做吗?!”
说完这句话,江事雪自己都愣住了。这话听起来,怎麽那麽像……在邀请?
她的脸颊更烫了,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根本不是什麽让温翡放松警惕的计策,这只是她面对温翡那脆弱的眼神时,唯一能做出的,最笨拙的回应。
温翡也怔住了,她看着江事雪那副又羞又恼,却故作强硬的样子,眼底的迷离和渴望渐渐被一种滚烫的丶近乎虔诚的深情所覆盖。
。。。。。。
事後,卧室里的空气黏稠而温存。
窗帘拉着,只留下一线缝隙,让午後的阳光懒洋洋地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痕。
温翡侧躺着,餍足得像一只晒饱了太阳的猫。
她身上那股清冽的信息素已经彻底平息下来,变得柔和而宁静,与房间里江事雪的龙舌兰味道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江事雪躺在她身边,浑身酸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她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她想,这样也好,温翡舒服了,应该就不会再那麽偏执了吧?也许,她会放松警惕,自己就能找到机会……离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江事雪的心就没来由地空了一下。
她悄悄转动眼珠,看向身边的温翡。温翡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熟了。
她睡着的样子很安静,没有了平日里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也没有了刚才那种令人心惊的占有欲,看起来只是一个有些疲惫的丶漂亮的女人。
江事雪悄悄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想把自己的手臂从温翡的颈下抽出来。
可她刚一动,温翡就发出一声模糊的梦呓,手臂收得更紧,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江事雪不敢再动了。
她僵着身体,任由温翡抱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事雪感觉自己也有些昏昏欲睡。就在她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那道视线并不灼热,也不带任何侵略性,只是……一直都在。
江事雪猛地睁开眼。她没有动,只是用馀光去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