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也是这样想的,她点点头将信拆了,与温锦澜头挨着头开始看信。
信果然是故友手书,而两人的心绪也随着心上内容起伏不断。直到看到最後,两人都不由长长吐出口气,为好友担忧多时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大半。
温锦澜率先开口:“如今这般,好像也不错,至少逃出了漩涡。”
沈知微闻言露出一抹苦笑,但也点头:“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再将她牵扯进来了。”
温锦澜先是点头,想了想又问了句:“那,要不要送些钱财过去?阿棠以前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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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棠并不知道,她的两个好友收到信後没想着回信写什麽,反而正盘算着给她送钱。
自从将信托镖局送走之後,楚棠就放下了一桩心事——她倒不是想得开放得下,而是京城中事距离她太过遥远,她连得到的消息都滞後无比,想做什麽自然也是鞭长莫及。
既然如此,楚棠也不难为自己,干脆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其他的事便顺其自然了。
而楚棠这些心绪变化,夏时是最清楚的,见她送完信後了却心事,又恢复了正常模样,自然也是十分高兴。正好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夏时算了算自己攒的皮毛肉食都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干脆放弃了继续打猎,提前开始待在家里猫冬。
这下两人相处的时间骤然变长起来,每日从睁眼到入睡,几乎形影不离。
楚棠缝衣,夏时就舂米。
楚棠生火,夏时就往里面扔板栗。
楚棠铺纸研墨,夏时就乖乖跟在一旁学认字。
偶尔两人会下山一趟,夏时去村里问人买些新鲜菜蔬,楚棠就会去田二家教大丫学认字。小丫头或许不是顶尖的聪明,但至少十分努力,楚棠每次教她的字下回考较时,她就没有一次写不出来的。于是在大丫学会一百个字後,楚棠还送了她一套笔墨,教她如何握笔写字。
大丫自是十分高兴,对这套笔墨也十分爱惜。不过纸和墨都十分费钱,于是拿到这套笔墨之後,大丫也只是从用指头沾水写字,变成了用毛笔沾水写字。
回山的路上,夏时背着一背篓的白菜萝卜,又闹起了小脾气。
楚棠如今已十分清楚她的脾气了,见状伸手戳了戳她的腰:“怎麽,又和大丫吃醋了?”
夏时被戳得腰有些痒,往旁边缩了缩,闻言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当真计较起来:“都是跟着你学认字,大丫学会了一百字就有奖励。我早学会了一百字,怎麽不见你给我什麽奖励?”
楚棠被她这斤斤计较的模样逗笑,却是一本正经的解释:“可买笔的钱是你的啊,我身无分文,总不好拿你自己的钱买了东西,再送给你做奖励吧?”
夏时嘟嘟囔囔,楚棠只听见随风吹入耳中的只言片语,说什麽未尝不可。
当天两人回到家,夏时来不及放下背上的背篓,就拉着楚棠进了屋,还把她往床边带,险些吓了楚棠一跳。好在随後她就看就夏时搬开了床板,然後从床底下掏出只陶罐来。
夏时直起身,拍拍陶罐上的土,然後直接将罐子递给楚棠。
楚棠没有伸手去接,表情有一瞬间的凝重,她已经猜到罐子里是什麽了。
夏时却是个倔脾气,见她不肯接便一直举着,楚棠最後也只好问了一句:“这是什麽?”
见她问了,夏时便将陶罐塞进了楚棠怀中,开口时语气还有点小小的得意:“你打开来看看。”
楚棠依言打开了,不出意料看到了一罐子零零散散的碎银,估摸着得有二百来两。这些钱对于曾经的她来说自然不算什麽,可对于这县城外的小猎户来说,攒这样一笔钱绝不容易。
当然,更重要的是夏时将这笔钱交到楚棠手里的意义,绝不仅仅是让她有钱能买礼物。她是将自己的家底都交给了她,也是彻彻底底将她看做了最重要的家人。
楚棠抱着沉甸甸的陶罐,那也是夏时沉甸甸的信任。
【作者有话说】
夏时:上交小金库,套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