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渊侧了侧身,将路让出来,给贺书辞和他的师兄们。
萧崎对这俩黏在一起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己掏出飞剑就上了天,其他师兄们御剑的御剑,坐飞舟的坐飞舟,最後上天走了七七八八,留贺书辞和闻九渊在原地。
闻九渊回眸,看着他,耐心等着。
这回贺书辞不御剑了,他收好自己的剑,说道:“不想御剑。累了。”
不等闻九渊抛橄榄枝,贺书辞便道:“你带我吧。”
闻九渊乐意至极。
无所谓御剑不御剑,只要贺书辞在就行。
贺书辞已经很多天没有闭眼休息了,上了闻九渊的飞舟,等闻九渊给他指了一间房间,便打着哈欠进去了。
闻九渊非常正人君子地站在外面没有进来啦,温声道:“有事叫我。”
贺书辞在软床上打了个滚:“没问题。”
滚完,贺书辞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跑出去找闻九渊要了一份安神香,咬重字音:“我这几日都没睡好,想好好睡一觉。”
他感慨似的说道:“习惯了睡前点一份熏香,没有的时候还怪不适应的。”
闻九渊没做多想,递了一份给他:下次同我说,你每次入睡前我都点一份。“
贺书辞弯弯眼眸:“谢谢。”
贺书辞回房间点上熏香,看着白烟缭绕向上,取出了那块墨玉蚩蚩。
他那天从闻九渊身上顺走之後忘记还了,一直带在身上。
贺书辞把蚩蚩和浮鱼一起放在枕头底下,枕着闭上眼睛。
往常闻着那股清淡好闻的熏香,很快就能入睡的贺书辞托蚩蚩的福,如今一点也不困,还越枕越精神。
浮鱼想把蚩蚩挤出去,好让贺书辞睡一个好觉,被贺书辞伸手摸了摸,制止了:“不用。”
贺书辞在黑暗之中睁开眼睛,轻哼一声,黑曜石般的眼瞳像是含着星辰:“我们今天来抓小偷。”
浮鱼嗡了嗡。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外面的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那人提前把碍事的外衣脱了,只剩一身入睡用的柔软里衣,十分熟练地推门进来,关门上床。
贺书辞闭着眼睛,宛如睡着。
闻九渊站在床榻边缘,垂眸盯着贺书辞安静的睡颜看了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无声轻叹,弯腰抚过贺书辞的眉眼,指腹在他红润的软唇上不轻不重地摁了一下。
像是不痛不痒的惩罚,罚一些敢在他面前玩心眼的人。
短暂地留下一道浅浅的痕印,很快便消失不见。
贺书辞感觉自己等了一个世纪,终于等到身後的人躺下来,伸手将他环进怀里。
贺书辞心想:抓到你了。
就说怎麽闻九渊来了之後,他就一反常态睡得死沉死沉的了。
敢情是这家夥在背後捣鬼。
就为了大晚上跑过来抱他?
坏得没边了。
墨玉被一道魔气悄然蒙住,闻九渊把人揽进怀里,闭上眼,一声一声数着贺书辞的心跳。
贺书辞轻哼一声,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在闻九渊怀里翻了个身,长手长脚缠了上去。
闻九渊低头一看,无声笑了笑。
蚩蚩失去作用,贺书辞的意识悄然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