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要瞒来瞒去了。
闻九渊磨了磨牙,森森地笑了一下:“当然不是。”
贺书辞拍拍他的肩膀,善解人意地不问了。
一顿饭就这样过去。
那之後,贺书辞发现闻九渊不让他做饭了,一问就是他早已辟谷,叫他不必这麽辛苦。
贺书辞不悦:“你是不是嫌弃我做饭难吃?”
“我知道应该确实挺难吃的,但是你有不喜欢的你和我说呀,”贺书辞说,“我昨天刚跟着酒楼的大厨进修过。”
闻九渊不语,只是攥起贺书辞的手腕,一根根捏开他的手指,往上面愈合了七八分的刀口上涂药。
“……”贺书辞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差点蹦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完美地瞒天过海,抽走自己的手,不自然道:“练剑伤到的,你想什麽呢?”
闻九渊盯着他,不说话。
“……”贺书辞烦死了,他根本没有办法在眼神的交锋中占据上风,闻九渊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拼命隐瞒闯下的祸端的小孩。
他恼羞成怒,转身跑了。
没跑出几步路,他的手腕忽地被人抓住,身後的人欺身而上,顺势勾着贺书辞的腰将他揽进怀里。
贺书辞一僵。
“抱歉,”闻九渊嗓音沙哑,“就一会。”
双方无疑都清楚,这是一道极其越界丶暧昧不清的举措。
可是闻九渊一句祈求,贺书辞便当真停在原地,没有挣扎。
来人将头低在贺书辞颈间,克制而深深地嗅闻着他的气息,冰凉的唇落在颈侧,蜻蜓点水,一触即收,轻软得宛如错觉。
闻九渊低声念着贺书辞的名字:“书辞。”
“这样就好。”
“这样……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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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贺书辞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段时间以来,闻九渊有意无意地变得黏人起来了。
他们有着心照不宣的秘密,共同将初见的那段记忆掩盖起来,谁也没有率先提起。
除此之外,他们之间的气氛依旧正常无比。
闻九渊不让他做饭了,说什麽都不给贺书辞进厨房,贺书辞也没法,问他为什麽。
闻九渊只是言简意赅道:“我需要的不是这个。”
贺书辞茫然看向闻九渊,怀疑他的脑子被合欢宗的丹药熏傻了。
不需要吃饭,那需要什麽?
需要光合作用吗。
闻九渊总不能是喝露水长大的吧?
贺书辞怀疑是金丹宴那天和闻九渊赌气,真把闻九渊吓着了。
他试图和闻九渊讲理:“那天我就是等久了,忍不住抱怨你一下,你回来了,和我道了歉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闻九渊撑着下颌,幽深的眼神落在贺书辞身上,像是在看一道不能拆吃入腹的美味佳肴:“我知道。”
“……”贺书辞惊悚地抖了一下,感觉自己的想法也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