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脑袋皱眉,闻到浑身浓重酒气,一阵恶心。
不会是假酒吧?按理不应该啊,酒吧没那个胆。
正这样想着,房门又一次被重重敲响。
看眼时间,下午一点。
“谁啊?”她扬声,呲牙咧嘴下床。
开门顿时愣住,好一会才敢确认,“秋词姐。。。。。。?”
阮秋词长发凌乱,颧骨泛着潮红,语气急促地问:“你知道池萤去哪了吗?”
江星河上下打量她一眼,讷讷道:“不知道啊,我刚睡醒。”
女人皱眉,转身便欲离去,随即又想到什麽似转回来,“能不能帮忙发条消息问问?”
她胸口起伏,微微喘着气,看起来很迫切,甚至有些手忙脚乱的意味。
江星河头一次见她这麽慌张的模样,全然不复平日冷静。
发懵的大脑一下清醒,料想出了事,反应过来连忙道:“我现在发,你别急,要不要进来说?”
阮秋词摇摇头,“不用,如果她回复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谢谢。”
说完便又匆匆离去,速度快的像一阵风。
房门大敞,顺着客厅落地窗能看清外面可怖的恶劣天气,大风肆虐,已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江星河突然意识到,阮秋词在来找她前就已经跑了许多地方,所以才会如此狼狈。
。。。
一连拜托数人,均无例外,没有收到回复。
池萤就像凭空消失,寻不到任何踪迹。
休息日恰逢阴天,所有主播和工作人员都老老实实待在房间,没人会挑这种天气外出。
阮秋词只能寄希望于监控。
监控室在招待大厅,她刚顶着风走到门口便被拦下。
付知瑶气喘吁吁拎着行李箱,没好气地塞进她手里,“就知道你在这,不回消息几个意思?害我找了一圈。”
“抱歉,池萤不见了,我。。。。。。”
“你记不记得是几点的轮渡?”付知瑶毫不留情打断,“现在出发去码头还来得及,行李帮你收拾好了,下不为例。”
天知道她拖着两个破箱子找过来有多艰难。
阮秋词抿了抿唇,手指收紧,“我再看看监控,你先去——”
“阮秋词你闹够了没有?”
付知瑶不耐烦拧眉,冷声道:“这是最後一班轮渡,明天暴雨停运,你应该很清楚错过是什麽後果。”
风声喧嚣,门口陷入长久沉默。
阮秋词当然知道,周三会议身为负责人她必须到场。
可。。。。。。
大堂值班的前台瞧两人站在门口半天不进,疑惑地探出脑袋询问:“两位有事吗?”
无人答话,风里涌动着僵持的气息,她察觉不对尴尬地讪讪退开。
玻璃门砰的一声重重合拢,阮秋词犹如被隔空击中般,长睫飞快颤了颤,无比後悔。
如果能早一点告诉池萤,如果昨天没有那麽懦弱,如果她能在那之前醒来。。。。。。
可事後说这些为时已晚。
她在每一个关键步骤上,都犯下了平日绝不会有的错误。
看着付知瑶冰冷的眸子,阮秋词深觉无力,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离开已成定局,她做不到不管不顾的抛下一切。
最後只能垂眸,苦涩道:“走吧。”
尾音随着呼啸而过的风,一同飘扬消散在天地间。
付知瑶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拍拍她肩膀:“放心,又不是生离死别,多大点事。”
女人仿佛没听到安慰,魂不守舍地拉着行李从她身边略过,并未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