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柔软,行动吃力,她一时难以追上。
不过或许是池萤撕名牌那次犯下的“罪孽”太重,又或许是大家都不想成为她的攻击目标,途径区域衆人很是自觉的让出一条路。
没了障碍,行动方便不少。
江星河抓住空子,趁机抄了个近道,手里的枕头刚扬起来还没挥下去,下一秒突兀地停滞在半空中。
一双漆黑澄澈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
江星河收手,尴尬叫了声:“秋词姐。。。。。。”
池萤扶着女人肩膀从後面探出头不满,“怎麽还区别对待?”
追她的时候那麽起劲,这会却不敢下手了。
江星河没法反驳,旁的游戏还好,但枕头毕竟实实在在打在人身上,不管多轻,总觉得有些失礼冒犯,她也只好意思对熟悉的人这样做。
本想从侧面绕开阮秋词攻击,然而动一步,池萤便也掰着女人身子转一下,压根够不着。
江星河气急,指着她搭在肩膀上的手道:“规则说了不能用手!”
“规则说的是不能用别的部位攻击,我也没攻击姐姐呀。”池萤表情无辜。
阮秋词身体僵硬,几乎任由她操控着挪动。
持续将近一整天的心虚感适时再度浮现,纵使女生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过後并未追究,可光是不受控偶尔冒出头的回忆也折磨的她够呛。
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事实那时的记忆模糊不清,大脑因为羞耻尴尬多种情绪充斥的混乱不堪,阮秋词已忘了到底是怎样回答的对方。
可能什麽也没说,用沉默应对,那是她一贯擅长的方式,但可以肯定反应不会自然。
她害怕任何形式的尴尬,即便只是想象中。
耳边女生挑衅的斗嘴声遥远的仿佛隔着层透明的玻璃罩,阮秋词不在意她们谈论的内容,那些也不重要。
扶在肩头的手掌温热,薄薄的丝质面料根本挡不住什麽,触感清晰传递,熨得肌肤发烫。
身後清甜的柑橘调果香柔柔飘入鼻尖扰乱心神,阮秋词无可遏制地想:
池萤现在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呢?
会觉得奇怪吗?还是。。。。。。
“砰”的一声,无数羽绒在眼前炸开,视线白花花一片。
枕芯受到碰撞冲击,从破开的口子喷涌而出,羽毛轻飘飘犹如雪花浮在空中漫天旋转。
阮秋词茫然眨眼回神,看清状况——池萤莫名还是跟江星河打了起来。
她被夹在中间,枕头一来一回,散的羽毛全数落在身上。
江星河要顾忌着不能打错人,受限处于劣势地位,嚷嚷着挑拨离间,“秋词姐又不玩,让她挡你前面也太过分了吧?”
“是吗?”池萤毫无心理负担地轻松开口,“简单啊。”
她翘起唇角,突然一把拉住阮秋词的胳膊,擡手——
柔软的枕头拍在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没有丝毫痛意,羽绒倾泻飞舞,遮挡住视线。
待漂浮的雪花渐渐落下,女生弯眼,狡黠的笑容映入眼帘,语调清纯却又难掩恶劣:
“姐姐也一块加入不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太坏了这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