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妘澄刚刚离开的窝据点,还有些热乎。
路时笙扯着被子盖住双腿,歪头就见妘澄被这一幕的发生表情还没反应过来,他再次蹙眉,讽刺问道:“怎麽?没见过残废睡觉?”
残废?
妘澄回神,看着路时笙,微微不爽:“你不该这麽说你自己?”
路时笙不免好笑,反问:“那我该怎麽形容自己?帝国最年轻的少将?路家的儿子?第四军团的骄傲?”
他虽然在笑,但妘澄听出了他的隐晦之音,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流露出来的也是难过。
妘澄凑上前,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自轻自贱的路时笙,妘澄用力抱紧,道:“路时笙,世人的评价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你是谁,要成为谁,都应该由你自己说了算。”
“旁人怎麽说,怎麽看,都不是你轻贱自己的理由。人能否从黑暗走向光明,靠的从来都不是外人外物,而是内心深处的自己。”
“你要是还跟着外人作践自己,那你内心深处正向上生长的自己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路时笙,你别欺负他。”
路时笙沉默。
被子下的双手都快把掌心掐出血来,他自问:原来,我也在欺负我吗?
路时笙忘记了要推开妘澄,殊不知看不见的地方,妘澄的双手正运起法力,路时笙逐渐感到困乏,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置身于一片安心中,慢慢沉沉睡去。
感觉到路时笙的脑袋搭在肩膀上,妘澄帮着他安稳躺好。
一把掀开被子,妘澄双手结印施法,就要探向路时笙的双腿。
突然,妘澄立马收手,但还是被猛地出现的白狮死死压在床上。
妘澄:“……”
老虎不发彪,你当我是病猫啊!
原本黝黑的瞳仁泛起金光,白狮被动摆弄着四肢在空中划水。
妘澄光脚下床,轻哼,伸手给了它一巴掌,叫道:“你狂啊,你在狂,看我不好好教训……”
“你在做什麽?”
路时笙的声音突然在後面响起,妘澄正拍手的动作一僵,他缓缓扭头,与原本熟睡的路时笙对视。
“哈哈哈,没做什麽,我跟它交流交流感情来着。”
白狮“呜咽”好几声,好像正在告妘澄的黑状。
路时笙越听脸色越沉,他嗤笑:“我还想我怎麽突然就睡着了,原来是你在搞鬼。”
“云澄,你莫非也对我的双腿感兴趣?”
妘澄急忙摆手,“不敢不敢,我不感兴趣,还望路少将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路时笙瞅了正挣扎的白狮一眼,伸手捏了捏眉间,叹气道:“把它放下来,下不为例。”
妘澄松了一口气,一个响指,白狮落地。
失去控制的白狮立马呈现攻击状态,妘澄乖乖站好,朝路时笙指着它喊:“路少将救我。”
白狮冒犯发起进攻,妘澄正准备反抗,就见它越过他向着床头的路时笙扑去,宛如温顺的猫咪,朝路时笙撒娇。
妘澄:“……”,好精明的狮子,竟然还懂得虚晃一枪。
“时间不早了,上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