濉安王妃:“也是,我也觉着阿枝与我们王府有缘的很呢,这才让三郎和四郎与她相看。”
像是生怕妧枝被人抢去,濉安王妃同周老夫人笑盈盈地对视。
随后扭头对妧枝道:“方才叫你一人在这里,不是故意怠慢了你,而是三郎和四郎半个时辰前,不巧出去了。”
“听闻食道坊那边开了一家新的酒楼,里头的糕点师傅是外邦来的,做法与我们京都有着不一样的精细,想着你要来,提前放凉了,又不好吃。三郎便亲自去了那家酒楼一趟。”
“四郎说是有礼物想要赠予你,也出了门,不知怎么竟耽误到这个时辰没回来,你且在家和我们一起吃吃茶,慢慢等着吧。”
周老夫人亲切地问:“与我们在一起,不会嫌烦闷吧?”
妧枝赠予微笑,“不会。”上一世她被许配给商榷安,但因商榷安并非长在濉安王妃膝下,她这个大儿媳也就不得濉安王妃喜欢。
不过倒也未曾多加折磨,大抵都是公事公办,较为冷淡而已。
今世可不一样了,她相看的人变成了李屹其与李含翎,这意味着濉安王妃待她会亲近许多。
就在此刻,先前出去的管事婆子进来道:“回来了,回来了。”
濉安王妃:“胡叫些什么?是三郎和四郎回来了?”
“不,王妃,”管事婆子面色古怪,似是逼不得已,才走近了道:“是大郎君,他带回来了一位女子,就在门外。”
第1o章心上人。
管事婆子话落,茶厅里的气氛瞬间静了。
只有周老夫人不知这意味着什么,濉安王妃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是下意识先看了妧枝一眼。
“你说什么?什么女子?叫什么名字?”
王府谁人不知,与妧家先议亲的是大郎君,两家最属意的也是大郎君和妧娘子在一起。
可谁知,这两个好似天生就有缘无分,明明有媒妁之言,称得上天作之合。
奈何相看那天却都硬生生被彼此破坏了。
亲事虽然不成了,但是原本相看过的事实,却做不了假的。
如今让妧枝听见,岂不尴尬?
管事婆子:“这,大郎君不让近身,对那娘子照顾的很,我,我也没听清。”
“没用的东西。”濉安王妃没好气地道,斜睨了管事婆子一眼。
意外的是,她余光瞥见坐在另一旁的妧枝,神色竟是冷淡,半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于是追问:“他们现在人呢?”
“正,正往这边来呢。”
濉安王妃话,“去把人请过来,就说我有事要问他。”
管事婆子一走,周老夫人不再做壁上观,好奇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般大火气。”
濉安王妃有口难言:“不,姑母,你是不知……”
碍于妧枝还在,濉安王妃到底没有说出口。
论起亲事来,实则王府这边还亏欠着妧家,妧家一直想与王府结亲,东林寺那天,众人一致认为是时机不当,不凑巧,才让妧家娘子和王府大郎都错过了。
奈何事后人家妧家还来登门道了歉,想要继续这门亲。
如此有规矩,可他们这边却有人反悔了。
眼下妧枝在王府做客,那边却突然带回来一个女子,可不就代表商榷安没瞧上她?才有意拒了这门亲事。
若是妧枝回去告状,让妧家的知道了如何作想,定然会先责怪他们王府未曾弄清楚,乱点了鸳鸯谱。
难不难堪?
濉安王妃接连哀叹了两声气,在周老夫人注视下,始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阿姑就别问了,还是先吃点果子吧。”
“阿枝,你,你也尝尝。”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的濉安王妃只能这般安抚人心了。
门口不多时就有了人影。
除了管事婆子,便是年轻有为的商大郎君,与一位身姿绰绰的女子逐渐走近。
众目睽睽下,都看到了商榷安对那女子照顾有加,不仅让她走在了自己跟前,还提点对方要小心脚下。
手贴心地扶在背后,免得那女子摔跤了。
在二人进来以后,身后背着光,即使如此,妧枝还是看清了商榷安身旁女子的脸。
她生得花容月貌,眉眼清丽,甚是秀婉可人,与身旁风骨峭拔的男子站在一起,一个宛若枝上花,一个如同松柏苍山。
真是相得益彰。
若是平氏此刻在这里,定然能一眼认出,这就是曾经在东林寺议亲那日,在树下花坛旁看到的那个女子,身边的人无可置疑,就是商榷安。
也就证明,那天他并不是真的有事,而是去陪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