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带着一丝漫不经心,这话还真不能信,他是不是救自己不知道,但一定是另有目的。
无风见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倒也干脆,自己确实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此次前来就想问他要一样东西。
花满楼擡头看了他一眼,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你可是来找朝花铃的?”
“既然你知道,那就乖乖交出来。”
花满楼语气清缓道:“我们虽然不熟,也有好几次你与我们为敌,但是却发现你的本意其实并没有那麽坏,只是你放不下过往,也放不过曾经的自己罢了。”
无风被这话给刺中了,但他还是很强硬道:“放过?我为什麽要放过,既然风子槐有心和我为敌,那我不如随他的意,此生,我一定会亲手了结他,”他没有看花满楼,将手中的剑举起,“少啰嗦,要麽老实交出东西,要麽……”
花满楼哼哧了一声,“怎麽?要是不给,你今日是否也要杀我?”
无风手中暗藏暗器,想给他来一个下马威,“以你现在这种状态杀你,岂不落人口舌,不过倒是可以让你长长记性。”
暗器飞出,但刚到他面前就全部掉落下来,一根根暗器像根玉簪一样发出响脆的声音来,可四周除了他们两人没有任何人在。
无风再次发动暗器,还是如同刚刚一样,近不了花满楼的身,他有些暴躁起来,“谁?有能耐出来一较高下。”
周围除了微弱的风声,无其他回声应答。
“你要朝花铃是为了你自己还是前去报复风子槐?”其实不问也能心知肚明,他们两人恩怨岂能一朝一夕能够化解。
风子槐冷哼道:“报复?他不是堪称妖尊吗?不是有混沌之珠吗?我就是要用这纯净的朝花铃来折磨他,看他那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表情!”
“可是我并没有朝花铃。”
无风死死盯着他,陆小凤一死,难道他不会用朝花铃去救他?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哪怕是用他的命去换花满楼也丝毫不皱一下眉头,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朝花铃。
花满楼从来都不知道朝花铃还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之前花如令只告诉过他有重病疗养和关系天下的作用,可无风又是怎知这其中的秘密。
“你是怎麽知道的?”
无风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客栈周围被一群身着和郝贵一样黑衣之人给包围,其中一人在外面喊道:“放!”
就眼见许多带着火苗的剑齐刷刷地射了进来,不到一会儿,客栈被大火包裹着,无风此刻已经不见踪影。
花满楼被大火散发出来的浓烟,客栈之前残留下来的一些迷香味道给冲击着,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哪怕是没有嗅觉的人,此刻也容易中毒窒息过去。
他让自己保持冷静想找一个出口,但是火光实在太大,外面的风还不断的助燃着,他咳嗽了几声,突然一个身影冲了进来,来人不断喊着花满楼。
他听出是陆小凤来,嗓子被烟熏的有些沙哑,低沉道:“陆小凤!”
陆小凤钻过一个个小缝隙来到他面前,他拉住他的手,“我们先找出口出去。”
可火势来得太凶猛,刚刚他钻过来的小缝隙现在也已经被大火给堵住了,两人用真气想将周围的火焰压下去一点,却反而火越烧越旺了。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自嘲道:“看来我们今日要死在一起了。”
花满楼冷静道:“陆兄,你刚刚进来可有见着一个男子躺在地上,他身旁可有一个紫檀葫芦?”
陆小凤低下四处找寻,终于在离他们不远处找到了那个葫芦。
温度在火光四射中急剧上升,他们的脸都被烤得红红的,额头也有汗滴冒出。
陆小凤拿着葫芦问:“这个葫芦有什麽用?”
花满楼挥散出功力,他的手掌被砸下来的横梁给划伤了,血一滴滴混合着火苗,只见在葫芦的催动下,火光一点点消散了一些,陆小凤见势拉着他寻找可以跻身出去的空隙,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出来了。
而那间客栈却也好生奇怪,他们出来後火苗就慢慢退却了,不过也烧了一大半,新开的客栈现如今成了断壁残垣。
花满楼有些愧疚道:“好不容易新开的客栈,却因为我的出现,现在成了这般模样,唉。”
陆小凤嬉笑着,“那就该着老板自认倒霉了,我还以为就只是遇到我陆小凤才会如此,没想到有朝一日,你花满楼也会遇到这种情况,真是稀有啊,是不是和我待久了的缘故呀。”
花满楼心有馀悸笑着,刚刚他们还真就差点死在里面了,现在还有心情说笑的怕只有陆小凤的性子才会如此了。
陆小凤不正经道回:“那能怎麽办,反正能死在一起不也挺好嘛,看来你是甩不掉我咯。”
花满楼笑笑,“你呀,刚刚挡住无风暗器的也是你吧。”
陆小凤看着他的手在滴血,心疼的拉着,从一侧撕下一长条衣襟来,“之前是你一直替我包扎,现在该轮到我来为你疗伤了,”他一丝不茍地把衣襟缠绕在他手受伤的地方,“我说过,我不会再轻易让你受伤,也答应过花伯母,要保你平安的,但是……还是受伤了。”
花满楼另一只手搭在他手上,“这点小伤没什麽,你不是在吗?”
两人对视含笑,陆小凤问及自己刚在外面观察,居然发现了不夜归的人,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花满楼摇着头,“不夜归的买家看来早就留心我们了,只不过据郝贵说他们不会轻易动手。”
“那他们还能放那麽多火箭,难不成有两批人?”
他们不得而知,不夜归只是个打手组织,其背後的买家才是真正要寻找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会动用不夜归呢?他的目的到底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