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他就在救人,还以为这次他还跟上次一样呢。下意识地反应罢了,只是他不是来救人的,难道会跟自己一样也是出来游玩的?可以他这种少侠来说不会这麽悠闲。
“这里是我出生之地,回来看看。”花满楼微笑应答了他的疑惑。
郝贵的手搭在葫芦上,“原来江南是你出生的地方啊,那既然遇上了你就给我介绍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呗,早就听说江南是个好地方,是个灵秀之地。”
“要是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给你说说。”
他站起来在客栈大堂走了一圈,“这客栈老板也不出来,也不怕有小偷啊,这麽大的客栈,看这些桌椅板凳还都几乎是全新的,那就是刚开没多久,怎麽客流量这麽少?”
此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等着花满楼来解答,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听到身後之人的回答。
这时掌柜的从楼上下来,见到郝贵上下打量了一番,满脸堆笑道:“这位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我们这里刚开,干净着呢,而且还有优惠哦。”
郝贵看他很热情地招待自己,扬起头道:“这刚刚进门你们不来招待,等大半天了,肚子也饿得不行了你才出来,还刚开的新店,你们就这样对待客人的呀,难怪生意这麽不景气。”
掌柜的一脸奉承道:“是是是,客官你教训的是,我们下次一定长记性,还没有吃饭是吧,来来来楼上请,我们这里请了最好的扬州师父过来,想吃什麽您随便点。”
郝贵就在掌柜的引领下去到了二楼,还悉心叮嘱注意脚下,小心楼梯之类的话语提示。
花满楼在大堂听着掌柜点头哈腰的模样,无奈地往自己房中走去。
下了一整天的大雪,连黑夜都被洗净的明亮通透,月亮今夜看起来很圆,雪夜总是感觉有种特殊的宁静。
这里像是有一种人为的安静,却显得很忧恐,不是害怕这寂静背後所要发生的事情,而且用这份独有的清静来掩盖所发生过的事情。一般人常常会被表象所敷衍,关于本质的东西,容易曲解,更容易遗忘。
接近下半夜,客栈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花满楼站在窗边,发现客栈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有些高谈论道,有些叫着店小二上吃食。
这种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大家好像得到了什麽号召一般都不约而同的出来。
见到此种场景花满楼也下楼弄清楚这间客栈到底是有什麽目的,而这些人又是什麽一回事。
不过这次店小二没有过去招呼他,他刚下到最後一步楼梯就听到左前方有人在叫他,“花少侠,过来这边坐。”
花满楼循着快要被淹没在嘈杂声中的喊叫走去。
郝贵看他过来了,声音高了一个度,“你也是被这场景给吸引下来凑热闹的吧,我还是头一次见客栈还能这样做生意,看来你们江南的民风还挺特别的,喜欢晚上出来活动,这要是搁在其他地方,指定会被扣上离经叛道的说法来。”
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和各种小吃,旁边还有一壶酒。郝贵为他斟酌了一杯,“来来来,别客气,今夜我来请客,就当你谢谢你当日将我平安护送出来。”
花满楼推托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很少喝酒……”
“哎这大晚上的怕啥,大不了喝醉了睡一觉岂不更好。”
他还是婉拒了,动着耳朵仔细听着周围人的动静,感觉就跟平常没有什麽两样,只不过现在是晚上,可正是因为这种不恰当的时机才更让他生疑。
这样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到了寅时,也不知道是太困了还是热闹过头,人员逐渐减少,好像一切又要回归平静。
正在花满楼揣度时,和谐的人群瞬间开始撕咬对方,这种症状像是中了魔怔,又或者是像店小二所说被什麽人给下了妖邪之术。
花满楼起身用真气将撕咬的人群给定住,想上前去探勘原因,结果没想到手被身边之人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还挺深,啪嗒一滴血从手边低落在地上。
血液刚滴落下去,一道微弱的白光骤然出现在地上,那滴血顿时化成了一朵雪花。
他用手一挥发现身边之人全都像雾一样散去,果然一切都是虚幻。
花满楼淡定的朝着郝贵走去,客栈大门被打开了,郝贵不知是被这场景给吓到了还是其他的什麽原因,一直躲在桌子下面,看到花满楼这才从底下钻了出来。
“这……这是怎麽回事啊?不会又跟上次一样吧。”
郝贵捡起葫芦来,突然说了句:“你说这样是夜晚是应该好好睡一觉的呢?还是跟刚刚一样热闹一场呢?”
外面很安静,此刻的客栈也很安静,风小了一些。雪地像一面反光的镜子,不知是被月光照的还是本身就是纯白无暇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的独特也正是它迷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