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
身体疲软,眼皮沉重。
只说了两个字,柳禾竟又一次歪在七南怀里睡了过去。
“……殿下!”
长胥川托阿青同这个叫七南的墨兰卫解释了好一通,她才勉强对他生出了几分信任。
最后却依旧只撂下了一句。
“从今日起,此处由我接手,你们谁都不许靠近。”
语罢便不管不顾将他撵了出去。
分明是个姑娘,比男人占有欲还强。
就这样——
接下来整整两日,长胥川甚至连心上人的影子都没瞧见。
原以为那护主的墨兰卫死士会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却不曾想转过第三日,七南竟主动来寻他。
“你,来一下。”
是毫不客气的吩咐,长胥川却也不甚在意,起身跟了过去。
“她出事了?”
一反常态叫他过来,表情看起来也有些严肃,莫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七南抬眸不悦瞥他,言简意赅。
“今日夜里,不能睡。”
殿下借着短暂清醒同她说,今日便是消融的最后一夜,她需要一直保持清醒。
枕下已有匕,关键时刻可用痛觉刺激神经。
“死士不可伤主,”七南顿了顿,视线落在长胥川身上,“所以,你来。”
长胥川缓缓拧眉。
好事轮不上,现在倒是想起他来了。
“除了以利刃刺伤,用痛觉强制保持清醒,她可同你说过还有别的法子?”
七南垂下眼帘,缓缓摇头。
“没了。”
殿下只说不论用什么法子,都要让她尽可能醒着,若她无力拿刀刺伤自己,便由身边人来。
任何刑罚,都可以用。
“……我知道了。”
男人若有所思,掀帘进了军帐。
入目依旧是熟悉的睡颜。
长胥川坐在床边,低头看了她许久。
这些日子她虽从未提起过,他却也能猜到一二。
让体内那不知是何人的魂魄消失,必定是个极耗体力的过程,甚至凶险异常。
用刑……
他哪里舍得对她用刑。
可除了痛觉刺激之外,还能有什么法子能让她抵抗住困意,今夜不再睡过去?
柳禾正睡着,忽觉脖颈处有些痒,忍不住伸手抓了抓。
男人夜里散下来的黑缠绕在她指间,被她指尖无意识重重一拉,疼得抽了口气。
“别扯头……”长胥川轻声哄着,试图同她商量,“小柳,松开……”
好不容易才把丝从她手里解救出来。
眼瞧着少女刚睁开了些的双目又要闭上,长胥川有些心急,凑上去咬了咬她的唇。
痛痒交织,柳禾被迫清醒了几分。
男人清雅的嗓音萦绕耳畔。
“别睡。”
纵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不能睡,却依旧架不住本能的困倦,被黑暗中沉沦的诱惑裹挟着向下坠落。
双眼一点点合上……
柳禾只觉脑子里传来“嗡”的一声。
身子一颤,被迫拥住了他。
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好在终归有些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