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稀里糊涂跟他行了此事,他本人还不知究竟为何如此,心底便自责不已。
若解释昨夜并非自己本意,让他不要放在心上,未免有些太不负责任。
可要是说愿意对他负责……
眼前这位到底是上胥的四殿下,也不知会不会心甘情愿接受,别是以为她在羞侮人,跟她翻脸才好。
气氛越拖越尴尬。
见她一个劲儿往被子底下缩,始终不肯跟自己直视,长胥川的心沉了下来。
这般反应……
想来是后悔了昨夜之事,不愿再同他亲近,顾忌着他的颜面不好直说。
既如此,他不令她为难就是了。
“昨夜……”
“昨夜……”
两人同时开口,皆有些尴尬。
“昨夜之事,就当什么都没生过。”
没谦让着等对方先说,长胥川迅开口,生怕再迟上片刻自己会后悔。
此话一出,柳禾不免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开口。
长胥川果然不同于那些人。
也是,若他们长胥家所有人都认准了她一人,下一代怕是要绝后了。
见他面色淡然,柳禾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
“好。”
听她一口应下,甚至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长胥川只觉心口堵得厉害。
唇瓣嗫嚅,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拉过角落里的衣裳来默默穿好,掀开帘帐出去前,长胥川忍不住回眸。
“再睡会儿吧,昨夜你闹得厉害,没歇几个时辰。”
柳禾哽了哽,轻声应了。
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禾长舒了口气,拉过被子将自己闷住。
稀里糊涂的,这叫什么事。
好在长胥川性情温和,不是那般追究之人,不然一时半会怕是很难解释的清。
接下来整日,诡异的气氛依旧未见好转。
长胥川心口堵了一天,恰逢阿肆率人来换防,迟疑了数次终究忍不住唤住了他。
“阿肆等等,我……”顿了顿,遮掩般地轻咳一声,“想问你些事情。”
阿肆先前写了不少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应该比他更懂姑娘家的心思。
殿下亲自询问,那自然是急事了。
阿肆颠颠小跑过来。
“殿下问。”
长胥川迟疑了片刻,像是在思索着该如何组织措辞。
“若是……你跟一个姑娘行了夫妻之实,结果她却对你态度骤然翻转,甚至冷冷淡淡不理你了……这是为何?”
阿肆一愣,猛地反应过来。
怪道今晨自己不明所以,贸然掀帘子进去的时候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这是……
昨夜体验得不美妙?
不忍打击自家殿下的自尊心,阿肆轻咳两声,耐心至极地安抚起来。
“殿下别灰心,听阿溪说这山上的鹿不少,属下明日就带几个人上山去打鹿回来!”
长胥川微微敛眉,似有不解。
“打鹿做什么?”
“给殿下找鹿茸鹿鞭啊,”阿肆大大咧咧开口,音量不小,“那可是大补的东西,殿下用了之后肯定能夜夜……”
“噗——”
不远处。
柳禾一口漱口水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没想到她在这里,长胥川从阿肆的话中猛地回过神来,耳根刷红一片。
“我……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