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长侯府若有动作,那就让整个长侯氏来为她担。”
语气果决,毫不犹豫。
长侯氏同厉鬼那边的人来往密切,本非长胥疑一党,趁机除掉自是正合他心意。
他闻言却始终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柳禾回头看去,见男人正低头盯着身上极浅的痕迹出神。
像是被自责和羞耻裹挟,几乎要溺死在里面。
长胥疑正想着,印记处却忽地一痛,静止僵硬良久的瞳孔总算动了。
惊讶过后便是欢欣。
柳儿知他介怀,便用她的痕迹来替他遮掩。
直至身体角角落落都沾染上了熟悉的气息,长胥疑面上才渐渐有了喜色。
“柳儿……”
情绪将好转些,又凑上前来贴她。
胸口却被她单指抵住,不许自己继续上前。
长胥疑愣了愣。
方才不是还说不嫌的吗,为何转过头就不许他靠近了。
没打算让他多做猜测,柳禾坦然开口。
“账还没算完。”
账……
男人不解,乖乖等她开口。
少女抵住胸口的指尖摩挲过身前,一点点向后滑动,略过他漂亮精致的蝴蝶骨。
长胥疑身子僵了僵。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动作中并未沾染半点情欲,更像是在检查什么。
不敢乱动,他便安安静静任她摸。
“瘦了,”柳禾收回手,眉心蹙起,“虚弱成这样,走前不是专门叮嘱过你好好顾惜身子的吗?”
不用查都知道,洗血之事定是一日不落,这才把身体折腾成这副模样。
看来,日后得给他好生调理了。
竟她提醒,长胥疑也瞬间回想起了先前彼此的约定。
柳儿出宫前说过,若是她回来瞧见他瘦了,便三日不许他上她的榻。
那怎么行。
长胥疑耍赖将人一把抱住,声音有些闷。
“我要上榻……”
“不许。”
柳禾不为所动,单指将他推开。
“答应了的事自要做到,什么时候身子养好了,再来同我商量别的。”
面色认真,不似玩笑。
毕竟身体还虚弱成这样,要是不想死在床上,别的还是休要瞎想了。
长胥疑心下暗道失算。
他原本是想在柳儿回宫之前用些偏门药方子,将虚弱的身子吊起来的。
谁料她回来的如此突然,再加上静妃从中作梗,想遮掩也迟了。
“好,我不上柳儿的榻……”
男人垂下眼帘,似有遗憾。
柳禾忍不住看他。
不知是不是被静妃刺激了的缘故,这小子今夜难得如此好说话。
下一刻——
“柳儿上我的榻?”
“……”
又拉扯了半晌,终究还是以长胥疑妥协告终。
柳禾笑着夸了他几句,起身穿好衣裳。
算算时辰,静妃也该醒了才对。
正想着,门忽然开了条缝,外侧传来了七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