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军一声令下,随身将士严阵以待。
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男人一哆嗦。
“你们两个,抬李大人去看看腿伤,”虞沉满脸正色,不假思索地吩咐着,“其余人分散到各个营帐,通知各处即刻撤离!”
见他如此果决,就连柳禾本人都是一愣。
此事牵涉甚大,定是要惊动圣上的,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得深思熟虑再下撤退命令。
可虞沉……
竟是半点都没迟疑。
“你……”
他如此盲目信任她,就不怕她方才的那番猜测有误,让全军看了笑话吗。
“怎么?”少年挑眉一笑,随意拉住她的手腕,“若有危险,记得抓紧我。”
看着他明亮无双的黑眸,柳禾忽然一阵心安。
心底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只要有眼前这个人在,不管生什么,都会化险为夷。
“我要亲自去跟舅舅解释,”忽然想到什么,他垂眸冲她笑笑,“放心,便是猜错了也无碍,到时我会将此事揽在自己头上。”
毕竟替人背黑锅这种事……
他从小到大最擅长了。
行至圣上所在之处,拉了她一路的少年适时地松开了手。
“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柳禾点点头。
……
骑射场。
已听说了前因后果,长胥承璜定定地看着外甥。
“围猎尚未结束,此时撤离不单单坏了祖宗的规矩,更会让百姓看我皇室笑话。”
皇帝顿了顿,面色深沉看不出情绪。
“虞沉,你想好了?”
此处距离不远,柳禾能依稀听清他们的对话。
当长胥承璜问出这句话后,她不由地屏气凝神,只觉压迫感由四面八方袭来。
“想好了。”
少年回应的语气格外坚定。
“若全军自此撤离后并未生任何异样,虞沉甘愿受陛下责罚,绝不推诿。”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小将军自小受宠,对圣上的称呼从来都是至亲至近的舅舅,而非此时的一声陛下。
可见事态之严峻。
“陛下……”
下一刻,皇后自帐后缓缓而出。
“臣妾虽是个妇人,却也总觉得近来天色温差皆有异相,不如就依阿沉所言,也算防患于未然。”
众目睽睽之下。
前一刻还面色不善的皇帝瞬间收了凛冽气,冲着皇后温声软语。
“佑枝所言甚是……”
就这样——
长胥承璜率先安排了自家皇后撤离,至于余下的事……
则全权交给了太子和虞沉。
一时间。
围猎队伍迅开始撤离,秩序井然。
……
不远处。
“太子虽性子温和,行事却是毫不拖沓……”
长胥承璜随手放下车帘,略略颔。
“还算不错。”
皇后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