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她倒也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毕竟上胥家这些皇子们没一个是好打的主,倘若推诿拒绝狠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小巧精致的瓷碗被轻轻端了起来。
长胥祈抬眸瞥了一眼,眉目间隐隐有笑意流转。
冰酥酪奶白爽口,丝丝缕缕的甜味在口腔里化开,令人说不出的舒心。
柳禾正吃得开心,忽听男人毫无征兆地开了口。
“又跟他去玩了?”
她一时不察,猛地呛了一口。
看着小太监拍胸脯顺气的模样,长胥祈似笑非笑。
“吃慢些,没人与你抢。”
柳禾暗暗撇嘴。
接下来。
不管太子殿下如何找话询问,她却说什么都不肯开口,一门心思吃着碗里的东西。
到最后,男人忍不住缓缓蹙眉。
“……为何不答?”
柳禾咽下最后一口,这才抬头看着他。
“皇后教导说,食不言寝不语,用食时最忌讳聒噪。”
长胥祈愣了。
小柳是在……说他聒噪?
将干干净净的瓷碗迅放在桌上,柳禾毫不犹豫扭头就跑。
“奴才去沐浴!”
身后男人并未阻拦,眼底笑意隐隐。
……
不得不说,太子这边的待遇自是比别处好。
就连下人的浴桶都要更宽敞些。
柳禾今夜在外面骑马出了一身汗,浸了汗水的束胸也勒得她难受,迫不及待想要放松喘息一下。
全身浸润在温热水中,她长舒一口气。
可真舒服啊……
沐浴后。
柳禾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重新勒紧了束胸。
出去之前她还不忘抬手摸了摸。
嗯,很平了。
一出门口,柳禾瞬间意识到流转的气息不对劲,鼻息间似乎萦绕着浓醇的酒香气。
等等,酒?
此处是长胥祈的营帐,没人敢在储君这里放肆饮酒吧。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打量。
却见一袭雪色蝉衣的男人正背对着她自斟自饮,每一个动作都舒缓平和。
柳禾不禁愣了愣。
“……殿下?”
夜已深了,这小子是打算喝酒助眠?
长胥祈只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间流露着滞涩的微醺。
待到柳禾服侍他净了口,见他虽看起来与往常无异,却总觉得不放心。
“奴才扶殿下歇着吧。”
她小心翼翼伸手搭住他的臂,轻声提醒着。
“明日一早殿下还要与陛下并一众朝臣围猎,今夜还是养足精神的好。”
借着她的力道,男人顺势走到了简单的床铺边。
见帐篷里只有一张床,柳禾心下暗暗打起了鼓,趁他不备之际悄无声息地后退半步。
动作却瞬间被拦住。
“去哪儿?”
迎着男人轻柔却带了些强势的问话,柳禾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