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
“老二人在何处?竟让朕在此等他?”
随行的太监小心翼翼,一时也不敢接话。
眼瞧着长胥承璜的脸色越来越沉,柳禾不禁为迟迟不到的长胥砚捏了把汗。
这小子去哪儿了……
好在没过多久,门帘终于被掀开了。
“父皇……”
长胥砚眉眼轻垂,周身的阴鸷气比往日内敛了许多。
没心思追问他去何处耽搁了时辰,长胥承璜瞥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下了命令。
“都跪下。”
长胥砚抿了抿唇,视线不自觉地扫到了角落里小太监的身影,黑眸瞬间更暗了。
身侧的太监搬了椅子过来,皇帝随意坐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个儿子。
净是些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他轻哼一声,随口道:“方才打得可尽兴啊?需不需要朕再专门开设一场比试,专门给你们二人?”
听父皇这样说,长胥墨眸光一亮,显然是信了。
“真的?”少年满眼尽是清澈的愚蠢,“那自是再好不过了,父皇……”
话音未落,他却愣住了。
角落里的小太监……
好像在瞪他。
“怎么不继续说了?”
总算意识到了父皇眼底的怒意,长胥墨灰溜溜地低下了头。
看着他这副样子,长胥承璜越想越气。
“一个隐瞒伤势擅自比武,一个明知兄弟有伤还恶意相向……好,你们好啊,真是让全场人看足了笑话……”
竟是给皇帝生生气笑了。
皇家骨肉相残这种事不是不常有,可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丢的是他长胥家的颜面。
深知此事反驳无用,倒不如态度恭敬些,省得像老五一样缺心眼。
长胥砚微微颔。
“儿臣……知错,劳父皇费心了。”
但是很可惜。
皇帝并没有因为态度恭谨就放他一马。
“这么想带兵出征,为的究竟是保家卫国还是捷径上位,你们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还真是知子莫若父。
一句比一句扎心。
最担心的事还是生了,可天威昭然,柳禾自是没资格插话,只能在角落里静静听着。
“既如此,便都不必比了,全都给朕回宫去好好反省,谁若有不服,军令处置!”
皇帝甩袖起身欲去,门外却掀帘进来了个太监。
“陛下,有人在擂台上现了这个。”
架不住好奇,柳禾小心翼翼用余光瞥了一眼。
心跳瞬间一滞。
是那支箭……
饶是她再不想阴谋论,可这一切未免生得太过巧合了。
就着太监的手扫了一眼箭身,皇帝眼底冷光更甚,一把将箭扔到了长胥砚手边。
“你自己看。”
长胥砚双手拾起来细细打量,见那支箭尾处有独特的标志,竟是禁军内部的记号。
这是……
他手下禁军的箭。
长胥砚一时愣住了。
“怎么会……”
这支箭飞来得莫名其妙,不光让老五误会,情绪激动之下来了一次加赛,竟还有禁军的记号。
而且父皇的突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