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提心吊胆地看他们缠斗了片刻,柳禾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这江山到底是从战场上打下来的太平,如今虽天下安定,长胥承璜却也没有忽视对儿子们的培养。
长胥墨的功夫并非花拳绣腿,真刀真枪斗起来的时候并不占弱势。
甚至——
竟能让那群人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片刻的功夫,黑衣人就已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你们这些人看起来花里胡哨,谁承想竟就这么点本事,还不够本皇子出出汗……”
长胥墨自傲地略一挑眉,将长剑背到了身后。
柳禾在他脸上只看到了两个字。
臭屁。
见黑衣人中戴着面具的男人还在喘气,柳禾三两步跑上前去,试图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
“是南宫佞派你们来抓我的?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她此前虽从未听说过什么不夜堂,可这么大个组织,总不至于跟她一个小太监过不去。
这种不知缘由的针对令人心慌。
男人倒在地上,面具却略略动了动。
“问你什么就老实交代,兴许还能饶你不死,”长胥墨耐心全无,蹲下身朝着他的面具伸出了手,“本皇子倒要看看,你这丑面具底下究竟是什么……”
话音未落,柳禾眼睁睁看着男人的面具裂开了。
……不好!
不夜堂副堂主血封喉是天下第一毒师,指不定会在什么东西上做手脚。
“小心!”
刹那间。
一根银针猛然射出,直冲着长胥墨面上而来。
好在柳禾提前察觉到异样,眼疾手快地将他扑倒在地,堪堪躲开了银针攻击。
手肘磕在地上,上牙也重重撞在了他的下巴颏上。
柳禾疼得直抽气,长胥墨也没好到哪去。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少年揉着下巴颏龇牙咧嘴,“疼死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只听一阵箭风袭来。
“铛——!”
一根铁箭直直地射在了柳禾手边,吓得她身子一颤。
怎么会还有人!
两人也顾不得皮外伤了,迅爬了起来,警觉地看着箭飞射而来的方向。
“敌暗我明,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柳禾忙忙地劝着,“信号弹还有吗?得快些引人过来。”
长胥墨咬了咬牙。
虽然不想示弱,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太监的话是对的。
眼下的确不适合硬碰硬。
就在他将最后一枚信号弹取出来准备燃放时,一阵箭雨忽然飞来,打断了全部动作。
长胥墨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挥剑一路挡一路退。
“拿着信号弹,我掩护你去那块石头后面!”
知晓他要让她借着石头掩护燃放信号弹,柳禾毫不犹豫地趁势接了过来。
箭雨如麻,势如破竹。
两人退得格外艰难。
好不容易接近了石头,身后不远处却已是高崖边缘。
“快去!”
柳禾咬了咬牙,寻了个箭势稍弱的空档纵身一跃,滚了两圈趴伏到了大石头之后。
毫不犹豫地燃放了信号弹。
巨大的烟花在头顶上方炸开,柳禾稍稍松了口气。
谁料下一刻。
“噗嗤——”
抵挡了大半天的箭雨,长胥墨此时体力已有些不支,被直射而来的箭击中了执剑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