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忙走到他身后,打算随他回宫去。
谁料长胥祈却并未急着走,而是缓缓抬起了手臂道:“今日饮多了酒,头有些沉,你过来扶我吧。”
柳禾一愣,却还是听话地扶住了。
长胥祈顺势侧目,只见拐角处的一袭黑衣分外显眼。
老二没有走。
至于为何躲在暗中偷窥,同样身为男人,又是兄弟,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一旦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棋子,也就成了软肋。
当初阴差阳错留下了这小柳子,想不到如今看来,倒是越来越有用处了。
见太子的指尖在小太监腕上不住地摩挲着,长胥砚一口银牙几乎要生生咬碎。
他猛地一锤墙。
……
男人灵活的指尖宛如蛇虫,在她的手腕上来回游荡。
柳禾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轻声唤他。
“殿下……”
“怎么?”
长胥祈略略抬眼,清隽的眉眼在醉意之下越显得朦胧迷人。
柳禾小心翼翼地瞥了自己的腕一眼,旁敲侧击地提醒着。
“殿下的手……可是不舒服?”
说文雅了是手不舒服,说难听了就是手贱。
乱摸什么啊。
“无碍,”男人唇角轻杨,笑意清浅,“只是觉得手感甚好,忍不住想多把玩几下。”
柳禾吞了口口水。
“怎么,你不喜欢?”
柳禾嘴角一抽。
喜欢,喜欢极了。
见她满脸苦涩,却还是一声也不敢吭的模样,长胥祈大慈悲地收了指尖,改为完全攥住了她的纤腕。
话锋一转。
“今日老二与那番邦少主,似乎都对你另眼相待。”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柳禾更不好接话了。
似是还觉得不够,长胥祈又开口道:“就连姜总管的眼神,都未曾从你身上撤下去半点……”
姜扶舟……看她了吗?
意识到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柳禾顿时一阵后怕。
她不会听不出长胥祈的意思。
他在无声地质问她——
你,究竟是谁的人。
迎着男人深沉的打量,柳禾格外坚定地开了口,眼神澄澈。
“皇后于奴才而言恩重如山,奴才此生只认皇后一个主子,愿意把命都给皇后。”
这些话,绝不是虚伪的托词。
柳禾不得不承认,也许自从见到皇后的第一眼,她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男人沉吟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表忠心的话谁不会说,吾要看到的,是你如何做。”
柳禾没再多说什么。
她相信一句话,日久见人心。
……
当天夜里。
柳禾正吹熄了灯烛准备休息,谁料却在下一刻看到了翻窗而入的阿戚野。
她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紧张兮兮地四下打量。
还好,没人现。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