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看着里边对镜练缩骨功的人,踌躇不解推开门,“你在做?”
她想要问邦尼是不是受刺激了,在自残发泄情绪。
闻声,邦尼把掰到嘴边的手肘放下,天真道:“对镜自吻啊。”
“自刎?”艾米心下一突,快步走过去,“是因为枫导说你,不开心吗?最近赶进度,别太把枫导的话放心上,她昨天不还夸你了麽,可以有其他发泄方式,别伤害自己。”
邦尼反应过来被误会,直接笑成一团,“我是在找感觉,我看有人说手肘内侧的肉,像嘴唇,我试试戏练习下。”
被这新奇的自吻方式无语到,艾米想毒舌,但又怕伤害邦尼正脆弱的心灵,只问:“练习得怎麽样了?”
邦尼耸耸肩,撇嘴叹息,“没任何感觉,我等会找秋秋一起琢磨下。”话落,她把旁边的椅子推给艾米,“坐吧,饭还得一小会。”
“嗯,”艾米应声坐下,有点没搞懂邦尼前半句话,顿了下还是问出来,“秋秋还会演戏?”
此前,邦尼给秋秋打造的人设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仅限于体力上。
简言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所以才会被她策反,帮她瞒着张姐。
艾米在相处中,发现秋秋确实憨厚可爱,办事靠谱,她实在想不出说谎都会脸红结巴的秋秋,还能指导演戏。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邦尼无聊拿起桌上的nikoo把玩,浑不在意道:“不会啊,让她陪我练习,又不需要演技。我们俩半斤对八两,勤能补拙。”
艾米把听到耳的话仔细分析了两遍,不确信试探,“练习…吻戏?”
“昂,导演说的那种预料之外,迷乱心动的感觉太难了,多一点少一点她都骂我,我让秋秋趁我不注意亲我几次,看看有没有灵感。”
儿戏一般的话,被她说得十分正经。
可听得艾米莫名不舒坦,她突然想起邦尼狡黠得意说过的一句话:“秋秋虽然是张姐的人,但被我的美貌和口才策反了。”
她心口莫名梗住,连带着对秋秋的印象都有几分滑坡。
正在走路的秋秋,一个趔趄,後脑勺感觉到两股阴风。
“秋秋的工作职能这麽宽泛吗?”艾米指尖敲点膝盖,出口的话希望婉转提醒没什麽社会经验的温室娇花。
“助理不就是照顾我的工作生活吗?陪我试戏也算吧。”邦尼懵然不觉,不满地戳着nikoo的嘴巴。
最近,万事都会征求自己意见的人,被一场戏绊住脚,居然丝毫没想起过问她。
艾米梗住的胸口又凭添一份酸涩。
试想邦尼口中的练习画面,她克制清醒的理智被什麽东西蒙住,又见眼前人毫无所觉,她开始琢磨起办法。
“Bonnie。”
突然被点名的邦尼应声擡头,只见不久前一次次吻向她的脸又猝然吻了过来。
靠近的心跳都停了一瞬,然後疯狂舞动,此消彼长。
艾米冲动吻上去的瞬间,後悔倒没有,理智却已然恢复。
她分辨不出她为何这般冲动,但绝对不只是单纯的演戏试戏。
她吻得很轻很快,然後稍稍退开几公分距离,道:“这就是意料之外的感觉,记住了吗?”
邦尼忽闪着眼睛,喉头紧张吞咽,被吻,真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以至于她浑身血液都在颤栗,她神色晕乎,先是点头,再是摇头,“感觉到了,但太快了,可以复习一遍吗?”
再一即可再二,艾米望着她的眼睛,似乎对她的答案很认同,双手捧住她的侧颊,闭眼吻了过去。
这次不是一吻即分,清浅的呼吸缱绻缠绵,冠冕堂皇的艺术交流,暗藏的绵绵情意,你知我也知。
“邦邦——我靠——”乐颠颠冲进门的秋秋定在原地,心里的震惊直接嚎了出来。
给她安排的戏都不需要出场就杀青了?她看了眼袋子里的西瓜霜,云里雾里。
吻得相当逼真的两位实力派演员,闻声才慢慢分舍开。
邦尼望着门口的秋秋没半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