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动作突然重现在格外相似的人身上,艾米眼底心底一片慌乱。
无独有偶,怎麽会有这麽巧合的事?尤其是在这个平日人烟稀少,但却藏满了她和妹妹共同回忆的地方。
艾米坐直身子,不明显地搭话,“你是本地人?”
邦尼只管画画,头也不回,“不是。”
“你,来这边旅游?”她抿唇又问。
“姐姐,你有些吵哎。”邦尼顿住笔,像是嫌弃,又好像是笑嗔。
“你…是吗?”艾米被她喊得心下骤紧,却更躁动,心中的“你真的不是小耳朵吗?”呼之欲出,但又被及时收回。
邦尼没继续回她,提笔继续描画。
艾米难得的不平静,沉寂两分钟,她又开始找话,“你多大?”
话问得实在是太僵硬了,邦尼没忍住扬了扬唇,而後转身一本正经问:“嗯?你查户口吗?”
艾米不尴不尬笑说:“我叫emi,相逢是缘,打发时间聊聊天,你觉得冒犯可以不回答。”
“Bonnie,芳年十八,对象出轨了,我来找她对峙。”她信口开河。
一耳便知是不打草稿的谎话,艾米笑笑不做评价,又问:“一个人?不怕被人欺负?”
“你路见不平,要帮我?”
邦尼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狡黠,艾米生出莫名的亲近感,笑道:“你可以雇我。”
“没劲,别打扰我画画。”说完,邦尼便继续专注画作。
艾米悄摸将椅子往邦尼身旁挪了些许,一会看画,一会看画画的人。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相似度极高的长相,也会画画,同样的小动作。
会不会是她攒够了福气,幸福回来找她了呢?
想法一旦萌生,人往往就会从各个角度找理由证明。
艾米心跳如鼓点,时快时慢,她鼓起勇气正要再问,瞧清楚邦尼的新作,到嘴边的话换了句,“你,画的是我?”
“嗯,”邦尼漫不经心,“不是你嫌我画的乌龟丑吗?画板是你的,礼貌起见我就改一下喽。”
艾米眉心鼓起,迟疑道:“可是……你把我画在乌龟背上,怎麽好像骂我是乌龟王八蛋···”
“扑哧—这是你自己说的,”邦尼眨了眨眼睛,煞有其事点着笔尖,“乌龟沉稳又长寿,这是我对你的新年祝福~”
明晃晃的戏弄,一如此般,艾米却觉得她的淘气骄纵恰到好处,是她想象中妹妹长大後的模样。
她心跳到嗓子眼,声音都在发颤,“你真的不是···”
“是什麽?是你妹妹?”邦尼忽的凑近艾米,眼睛一转,问:“我是不是比你妹妹好看。”
“不是。”艾米不明所以。
“你把妹的技术好烂哦~不过你长得挺帅的~”邦尼话说到一半,快速逼进艾米。
突然间高清放大的脸让艾米浑身僵硬,在邦尼的唇即将吻上她的唇时,她才猛地後退,“你做什麽?”
邦尼瞟了眼不远处的帐篷,神色自若地反问:“不是你想做什麽吗?这里也怪刺激的,我不介意在这里和你——”
她出其不意擡手勾了下艾米下巴,然後偏头凑到艾米耳旁轻吹了口气,暧昧不清道:“颠鸾倒凤~”
艾米血液循环暂停一瞬,又一股脑往天灵盖冲,心肺炸疼。
她对当真要做点什麽的邦尼避如蛇蝎,然後冷脸重新审视眼前的人。
“姐姐,我掉了的牙长出来了,多长了两颗牙···”
脑海响起的声音提醒了她。
对!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