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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第2页）
甘十四虽然来了，却不知道说什麽。
他看了看天怋，又看了看旁边插着花的花瓶。
天怋：“小啬葬礼你来吗？”
甘十四愣了一下说：“来，给我打电话吧。”
天怋：“好”
甘十四：“我先走了，保重身体。”
天怋看着他，说：“好，再见”
“再见”
甘十四出门刚好碰到回来的许静。
许静手里拿着两根凳子，看见甘十四要走放下一根凳子，拉住他问：“不坐一会儿吗？”
甘十四：“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静哦了一下，然後放开手。
“路上注意安全”
甘十四点头嗯了一声，然後背过身出去。
他听见许静自言自语。
“今天该去接小啬放学了，去晚了她又会缠着我给她买糖果，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果的……”
甘十四走出医院，心中压抑。
他看见了一个普通家庭的悲剧，而他本身也在发生悲剧。
他的甘霖生死不明
除了家甘十四好像没什麽可以去的地方，他走在回家的路上。
停在车站等车的路人在说话，甘十四从他们身边过，然後突然停住脚。
“唉唉，你知道吗？前面那条路今天死了个人。”
“谁啊？”
“好像是一个卖报纸的小孩儿。”
“天哪”
“好可怜”
“怎麽回事”
“他们说这小孩儿追着别人买报纸，想要强买强卖。这肯定不行啊，那人就受不了打了他，没想到打死了。”
“啊”
“那他还真是没事找事。”
“活该，别人不想买还要强卖。”
“那也不至于把人打死啊。”
“你遇上了你就不会这麽说了。”
“我是就事论事。”
“………”
甘十四头又开始痛，他记得这个小男孩并没有对他强买强卖过，并且对他很有礼貌。
他觉得世界颠倒了，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他快要分不清楚了。
这种感觉来源于甘霖，他有时候觉得甘霖没死所以他拼命找，有时候他觉得甘霖死在海里了可他又不相信。
甘十四加快步伐，他现在只想回家，路过小男孩儿遇害的地方，他看了一眼，地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
他开始跑起来，头上冒着细汗。
面包店老板瞅见他，像往常一样微笑，可是甘十四飞奔而过，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老板心里居然有些落寞，他和甘十四之间有种微妙的联系。
像是一种在眼神之间交流的朋友。
回到家，甘十四把身上衣服全脱了，他走进洗浴间，打开冷水冲洗。
这水没有海水冷，甘十四回想起那个晚上，刺骨的海水像是要钻进他的骨头里，但他还是紧紧拉着甘霖的手，他记得最後闭眼的时候甘霖凑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然後海水从鼻子呛进来，想要装满他的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