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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第3页）

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中被放大，甘十四放慢呼吸，想极力隐藏自己。

甘十四紧闭双眼，拇指反复扣着食指，一小块皮肤泛起红色。

夜是那麽长，直到早上，甘十四的食指破皮出了血。

甘十四起床，看向窗外，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甘十四深呼吸，仿佛在屋内就能闻到雨水与灰尘碰撞的味道。

“哥哥”

听到小声的呼喊，甘十四回头，甘霖在床上打滚。

“干嘛？”

甘霖模糊不清说：“额…饿”

甘十四忍不住笑了一下，“好，我去给你弄吃的。”

甘霖揉揉眼睛，呆呆点头。

甘十四煮了一碗鸡蛋面，他朝卧室喊：“甘霖，吃饭了啦。”

那头没回，甘十四又喊了一声，还没回。

甘十四把面放桌上走进卧室。

“怎麽还不起，一会儿面坨了你又不爱吃了。”

甘十四走到床内侧，只有蓬松的头发露在外面。

甘十四下意识闻到什麽味道，难道是信息素？可是如果到了他能闻到程度，那得释放量得很大，甘霖不是会随便释放信息素的人，即使自己闻不到但是甘霖也不会做这麽没有礼貌的事情。

甘十四意识到不对劲，他把被子掀开，看到甘霖发着抖，双手捂住脖子，细汗已经把衣领打湿。

“甘霖，甘霖！”甘十四喊他。

甘十四摸了一下甘霖的头，烫的厉害，他不敢随便动他，“甘霖，你还听得清我说话吗？”

“嗯…”

甘霖快失去意识，然後听见了哥哥的焦急的声音，他想起来笑着说让他别担心，可是他做不到，真的好痛，腺体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哥…哥…我好……痛”

甘十四慌张，也不管那麽多了，抱起来甘霖冲出去。

医院很远，附近没有车，甘十四绝望，怀里的甘霖浑身滚烫，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

早上的冷风打在脸上刺痛刺痛，泪水仿佛能在空气中凝固。

甘十四只能跑，看路上会不会遇见车。

幸运地，刚跑两步，有人开车经过。

甘十四拦在路上，大喊：“能帮个忙吗？我弟弟生病了，现在需要去医院。”

车里的人带着口罩，说“上来吧”

甘十四也不管是谁了，连忙说“谢谢”然後上了车。

一会儿，到了医院，门口就来了医护人员擡着担架。

“放上来”一个医护人员说。

甘十四没有多想把甘霖放了上去，然後就看着他们把甘霖推走。

甘十四跟到了ICU门口，然後就被禁止进入了。

甘霖站在门口，心情还没平复下来。

门口的指示灯一直亮着，甘十四觉得时间过得那麽慢。

期间有护士进出，他疯了一样上前抓住他们的手，然後只得到了冷漠的回答，“不好意思，现在医生正在挽救，家属请冷静。”

他要怎麽冷静，甘十四焦虑徘徊，医院一直亮着灯，可外面已经从太阳变成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