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念,这才是我想要的,一个家。
甘霖抱住了他,在他耳边用着他觉得最认真的语气说:“哥哥,你是我的哥哥,我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
从这天起,他冠上了他的姓。
这是烙印,一辈子都不会消退。
甘霖傻呵呵笑,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自己叫什麽名字,自己的父母是谁,可是不重要了,现在起他有了一个寸头哥哥,一个家。
甘十四生疏地给甘霖拍背,甘霖拍背撑起来,学着给甘十四拍背。
甘十四呆呆看着他,从来没有人给他拍过背。
甘十四这天在海岸拉客,本溪虽然是贫民窟但是挨着一面挨着大海,三面环山,有几处风景不错的地方,有些承包商就包下了那些地,弄了几家旅游社。雇点人在海湾招呼客人。
以至于导致了这种局面,一艘船还没到岸,就有三四十个人冲上去。甘十四瘦,腿长,比他们跑得快,嘴巴也更会说,每个月拉到的人比别人多一倍。招人厌是肯定的,甘十四不在意。
一个穿着貂的贵妇人下来,甘十四眼疾手快凑上去。
“美丽的夫人,舟车劳顿,我们旅游社提供了整个本溪最好的服务,房间已为您准备好,床单用的是最好的蚕丝被。”甘十四边说手上边扇风。
贵妇的发丝在空中飞扬,她的眉头皱起,似乎并不在意甘十四说的话,她转头和一个男人说,“李,你找的什麽地方,说好的蜜月呢,这麽破的地方你觉得我住的下去吗?我不管,我要走,马上让你的飞机来接我。我才不要体验平民百姓的生活。”
她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甘十四内心白了她一眼。
男人应该是他的丈夫。穿着西装,领结整整齐齐,脸上留着胡须,说话声音跟鸭子一样。
“哦~宝贝,这才是好玩的地方,这种地方没有人管,有钱我们就是这儿的王,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贵妇矫揉造作说:“那最好是你说的这样,不然我可一秒都不想待,这里的人都好粗鲁,又丑又笨!”
每个字都重重砸在甘十四心上,他在他们面前佝偻着腰,像个仆人,可是他就是仆人命。
那男人极其傲慢地说:“唉,你小子带路吧,我们要豪华大床房,一会儿我们的行李你给搬过去。”
甘十四点头然後就看见了七八个箱子。
甘十四在衆多嫉妒的眼光中把这对夫妇带走。
旅店需要开车到,可是派来的车太小了,夫妇做了进去,装完箱子还有一点空间,夫妇冷嘲道:“什麽贱种,你不配和我们坐在一起。”
然後那男人让司机开车,车轮扬起灰尘,甘十四被呛习惯了,已经感觉不到难受了。
甘十四慢慢走回海湾,今天还有一班船,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正午的太阳毒辣,甘十四早上没吃饭现在肚子饿的不行。他慢慢神游,甘霖也不知道饿不饿,他出门前给甘霖留了一份粥,是六婶给的。他想着小孩儿长身体,中午也没东西吃,那粥他是一口没碰。
他让甘霖一个人在家待着,叮嘱他不要和陌生人开门。但他心里还是担心小孩儿一个人在家。
他想快点下班,不觉步子迈大了些。
突然有人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甘十四踉跄几步,回头间有人拿棒子往他头上来了一下。
“砰”一声,甘十四倒地,头上鲜血直流。他好痛,痛的睁不开眼。可他知道是谁。
“你们就这点本事吗?背後偷袭,真不要脸,有种就找我正面单挑啊。”甘十四双手撑着石子地,手上被压出印子。
带头的笑了笑,“谁他妈让你不讲规矩,抢生意就得挨打。”
甘十四:“规矩谁定的?有依据吗?一群猪。”
“让你嘴硬,打不死你。”几双腿踢在甘十四身上。
甘十四蜷缩着,他打不过他知道,可他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认输了。他才不要和一群猪认输。
那几个人有的十七八岁,有两个二十岁了,身体比甘十四发育的好,更健壮。下手没轻没重,甘十四咬着牙,不知道是哪里的伤口流血了,流进了他眼睛里。
汗滴从他的鼻尖滑落,连续不断。
“一个beta还能这麽能忍,可以啊你。”带头的没见过这麽会忍的贱骨头。他竟然不由得生出敬畏。
谁都知道beta不好过,没有超强的体力,没有卓越的智商,不能像ao一样找到最佳配对。大部分人也更希望和ao结成伴侣。
“算了算了,走了。”带头的停下手,示意那些跟班也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