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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绝还想继续扑上去,被玄甲兵死死架住。
我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心头只有厌恶
我轻挽燕徽的手臂,毫不迟疑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字:“脏。”
半月后,刑部终下判决。
萧绝身陷囹圄,以泄军机、挪用兵饷等数罪,流放三千里,终老寒狱。
我以为此生再不与他相见,怎料狱卒却递来一纸探监帖。
其实我本可差家仆送和离书,如今只觉旧恩旧怨必须亲自了断。
于是当夜,我披斗篷,为了这份干净利落的诀别,带着和离书赴狱。
萧绝惠着破烂囚衣,跪倒在灯下,
他双目布满血丝,看见我终于有了点生气,额声道:
“明昭,初见校场,你红衣挽弓,风采惊人,我那时便暗暗发誓,定要配得上你。
“这些年,我……。我真的,不全是算计,也有真心。”他哑着嗓子,自顾辩解,又像突然失了神。
“我太想证明自己了,一步步爬得高些。。想站在与你并肩的位置。…
“可到头来,自毁前程,还断送家国,害了楚将军你父亲。。。我对不起你!”
说到这里,他抽刀般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声音清脆,
“这份错,万死难赎,我愿以死谢罪,昭昭,往后。你不要再记得我。”
他频抖着接过和离书,手指抖得厉害,提笔良久,终于在上头歪歪斜斜写下“萧绝”二字。
他递过和离书,还想张口,余话尚未出口。
我眸如寒霜,没有给他留任何念想,转身扬长而去
走出天牢后,忽然见柳霜儿蹲在墙角,蓬头垢面。
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个破旧陶俑,口中哼着断断续续的童谣。
脸上涕泗纵横,眼神痴傻,仿佛将陶俑真当成腹中的婴孩。
狱卒站旁,啐了一口:
“有人命贱,怀了身孕还敢算计主母!被萧绝踹了一脚流产,连胞宫都切了,疯了呗。”
我淡然骑马路过,没有丝毫停留。
三日之后,萧绝狱中吞瓷片,终究未能走过末路。
这消息传来时,我并未觉得意外,只当他以此赎罪
春日的府邸里,燕徽陪我在青翠的草场缓步而行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只觉经年累月所有的风雨与创痛,此刻都烟消云散。
舍弃沉疴与执念,珍惜彼此,这才是属于我们长久安稳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