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李邪嘴上嫌他啰嗦,刻刀的力道却松了半分。阳光从仓库的破窗照进来,落在他手背上——小咒灵画的墨圈印记还在,被阳光晒得像枚浅红色的痣。
最近高专总有些奇怪的传言:说那个能吞咒灵的“黑老大”,会蹲在仓库给小咒灵喂食;说他的黑影不再见咒就咬,反而会帮伏黑惠的玉犬挡雨;甚至有人看到,他把五条悟的限量版棒棒糖抢过来,不是扔了,是分给了刚完成任务的低年级学生。
“他们说你变‘软’了。”虎杖悠仁抱着便当跑过来,嘴里塞着饭团,“但我觉得这样更帅!像能保护大家的大哥!”
李邪的黑影突然弹了下虎杖的额头,却没用力:“再乱说话,下次任务让你背所有咒具。”
小咒灵突然对着仓库外低吼,刺上的樱花抖落下来。伏黑惠的咒具瞬间握紧——是咒灵的气息,但很弱,像风中残烛。
三人跟着气息走到高专后山,才现是只快消散的老咒灵,正趴在块墓碑前抖。它的咒纹里没有“甜”也没有“苦”,只有淡淡的“怀念”,像老人在回忆往事。
“是之前那只狼形咒灵的同伴。”伏黑惠认出墓碑上的爪印,“它在等狼形咒灵回来,可狼形咒灵早就安稳消散了。”
老咒灵看到他们,突然用最后的咒力画出个圈——和李邪给狼形咒灵画的保护圈一模一样。它的咒纹在慢慢透明,却还在固执地画着,像在确认“这里是不是安全的”。
李邪的黑影轻轻落在老咒灵背上,没吞噬它的咒力,只是用黑纹给它裹了层暖光:“它走的时候很安心,知道这里有人守着。”
老咒灵的动作停了,对着他们摇了摇尾巴,咒纹彻底化作光点,落在墓碑前——像终于放下了牵挂。
回去的路上,李邪没说话,只是把小咒灵的刻刀攥得更紧了。伏黑惠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咒灵都有“想送别的同伴”,人更该珍惜能并肩的日子。
“五条老师说明天有新任务,在海边。”伏黑惠突然开口,“据说那里的咒灵咒纹里有‘海风的味道’,不算甜,但很清爽。”
李邪的脚步快了些,黑影在他脚边晃出轻快的弧度:“那得带个大点的容器,装海风回来给小咒灵闻闻。”
伏黑惠笑了。他看着李邪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总说“咒灵不如红豆包甜”的人,已经把“守护”变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不用刻意说出口,却藏在给小咒灵留的樱花酥里,藏在给老咒灵裹的暖光里,藏在“想带海风回来”的期待里。
仓库的灯光在远处亮着,小咒灵肯定正趴在藏品箱上,等着看新带回来的“宝贝”。李邪摸了摸怀里的樱花酥碎屑,突然觉得,所谓“冒险”,其实就是带着牵挂往前走——知道有人在等,知道有东西要守护,连脚下的路都变得踏实。
他的冒险还远没结束。这片咒纹交织的土地上,有吹不完的海风,有等投喂的小咒灵,有能看穿他温柔的同伴,还有数不清的、藏着故事的咒灵。
以后遇到咒灵,大概还是会先皱着眉说“这味儿真怪”,却会在动手前,多等一秒——说不定,又能遇到个需要“好好道别”的家伙。而他的黑影,会记得收敛起利爪,给那些藏着牵挂的咒灵,留一片能安心消散的樱花地。
海边的咸风裹着咒灵的气息,钻进李邪的鼻腔时,他指尖的黑影正缠着片贝壳玩。那只藏在礁石后的咒灵“潮汐”,咒纹像被海水泡软的棉线,又湿又韧,甜腻里混着海盐的涩,像没洗干净的糖罐。
“它在学海浪的节奏呼吸。”李邪蹲在礁石上,看着海面的起伏,“每次涨潮时咒力就变强,退潮时变弱——比后山的老咒灵聪明,知道借环境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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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的咒具“鵺”掠过海面,带起的水花在阳光下凝成彩虹:“渔民说最近总丢渔网,应该是被它缠走了——它把渔网当成筑巢的材料,咒纹里有‘安家’的味道。”
海浪突然暴涨,礁石间的缝隙里,无数渔网突然窜出来,像毒蛇般缠向他们。李邪的黑影瞬间铺开,却被渔网里的海水打湿,黑纹变得沉甸甸的——这咒灵知道黑影怕水,故意用海水泡过的渔网当陷阱。
“操,还懂对症下药。”李邪甩了甩黑影上的水珠,眼底红纹却亮得兴奋,“这才像样,比那些只会硬冲的小咒灵有意思多了。”
伏黑惠的鵺突然俯冲,利爪撕开渔网的缝隙:“它的核心在最大的那块礁石后面,被渔网裹成了球——就像鸟用树枝筑巢,它把自己藏在最中间。”
李邪的黑影顺着缝隙钻进去,却在碰到礁石的瞬间停住——礁石上有渔民刻的“平安”二字,咒灵的咒纹绕着字迹缠了三圈,像在守护,又像在模仿。
“它不是想偷渔网,是想模仿人类‘安家’的样子。”李邪的动作顿了顿,黑影收了利爪,“你看这字迹周围的咒纹,软得像棉花,没一点戾气。”
海浪再次退去时,“潮汐”的本体露了出来——是只像水母的咒灵,透明的身体里裹着张旧渔网,网眼里还卡着枚贝壳,和李邪手里的那片很像。
它看到他们,突然往礁石后缩,却不小心把渔网扯松了,贝壳从网眼里掉出来,滚到李邪脚边。
“喏,还你。”李邪弯腰捡起贝壳,黑影托着它递过去,没像往常那样带着攻击性,“以后别偷渔网了,想要的话,我让伏黑给你编个新的——他编咒具网很厉害。”
伏黑惠的耳尖红了:“我编的是咒具,不是渔网。”话虽如此,却已经在心里盘算“用什么材料编渔网不会被咒力腐蚀”。
水母咒灵用触手卷过贝壳,突然往李邪手里塞了颗珍珠——是它藏在礁石缝里的宝贝,表面还沾着湿沙。
“算你识相。”李邪把珍珠揣进怀里,和小咒灵的铃铛放在一起,“以后这片海域归我罩了,有其他咒灵敢来,就用贝壳敲礁石,我能听到。”
回去的路上,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李邪掏出珍珠,在手里转着玩,黑影在珍珠表面蹭来蹭去,像在给它抛光。
“你好像越来越像‘咒灵监护人’了。”伏黑惠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从啃咒灵的野狗,变成给咒灵送渔网的大哥。”
李邪的黑影弹了下他的胳膊,却没用力:“总比你天天惦记玉犬饿不饿强。”
他们没注意到,口袋里的珍珠正微微光——“潮汐”的咒纹在上面留下了淡淡的水痕,像个温柔的印记,和小咒灵的墨圈、老咒灵的余温一起,成了李邪身上独有的“共生气味”。
回到高专时,小咒灵早在仓库门口等着,看到李邪手里的贝壳,立刻用刺卷过去,和自己的藏品放在一起。李邪把珍珠放在藏品箱最上层,像在展示新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