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某出身微寒,少时还是靠着妹妹卖身为婢的钱银才活了下来,父母皆亡,现在只是一个小小县令。”
“一生之诺太重,你是大将军之女,本有更好的门第选择,我没有那么好,也不想让你日后后悔选了一个穷县令。”
“半年之期,若你无悔,三书六礼,我当携雁求娶。”
贺然侧头望着他的眼睛,半晌后,笑了笑。
“书呆子,我爹娘给了相看了许多。”
“那些人,要么让我日后收敛心性相夫教子,要么问我陪嫁钱银几何。”
“更甚者,还说我粗俗不堪,让我多陪嫁几个貌美如花,红袖添香的暖床丫头。”
说到此处,她咬牙切齿地似乎要撕掉对方的血肉。
“门第到底重不重要,我不知道,但是人品,你是最好的!”
姜兴尧失笑,“人品贵重之人,世间何其之多。”
“婚嫁非儿戏,与一人相挟一生应当慎之又慎,贺小姐万不能一时之念而误了一生。”
贺然,“你是觉得我不够好?”
姜兴尧,“正因为你很好,我才更要劝你冷静。”
贺然笑眯起了眼来,“好!半年!我不悔,你就来提亲!”
一直走在后面的两个侍卫,眼睛都瞪大了。
“三小姐这是私定终身了?”
“是姜大人留给了三小姐后悔的时间。”
“那如果是姜大人后悔呢?三小姐到时候上哪儿哭去?”
“我看不会,姜大人比之前将军相看的那些歪瓜裂枣强得多。”
“咦,我看不一定,咱们打个赌。”
“赌就赌!”
晚上,荣记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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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兴尧和周从显不知道萧恕和贺将军已经达成了共识。
收复的这一万七千多人,贺将军不会再插手了。
归地方兵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成王在禹州,没有陛下的御旨,谁也不能开这个口。
所以,趁着贺将军在这儿,归西南军是最优解。
要是西南军不要,还要上书京城,划分归属,再放文书,既麻烦,又漫长。
近两万人的吃喝拉撒,还会增加定县财政负担。
贺将军端着酒杯慢慢站了起来,“算上出的时间,本将离营已经大半个月。”
“现在定县之困已解,西南军不可无将,明日,本将将拔营起程。”
拔营起程?
周从显看了眼萧恕,又看了眼贺将军。
“招安人数多达一万七千多人,这么快拔营,怕是着急了些。”
贺将军笑了下,“周大人,这些人西南营暂时容纳不下,这事儿本将便不插手了。”
周从显抿紧了唇,“西南大营不接,难不成再让他们回归山寨吗。”
贺将军,“不止有西南营,还有孟将军的西北营,程将军的边南军,邓将军的怀西营。”
“周大人应当上书陛下,也由兵部划分裁定,最后由定县姜大人放文书派遣。”
“而不是现在强塞于本将。”
萧恕懒懒开口,“周大人身为禁军统领,怎么不接。”
周从显看向萧恕,“成王殿下这是何意,禁军乃守卫皇城之重任,岂是这些人能进的!”
“这些人?”
厢房的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姚某的兄弟虽然粗俗了些,但也当配得起大人口中一个名号。”
所有人转头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