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蹦跶了,回去给你吃猫条。”
尤利塞斯抓猫的手法越发熟练,这次他连猫带窝一起端走。
回到医院,准备将猫窝放进洗衣机时,尤利塞斯发现窝里面有条线绷开了,棉花跑出来不少,就这么放进洗衣机里多半会洗散架。
尤利塞斯将猫窝捞出来,看着炸开的线有些犯难,他揉了揉小白的脑袋,问道:“我们换一个窝怎么样?”
小白听不懂,一个劲地用爪子扒拉猫窝,看起来一刻都不想和窝分开。
尤利塞斯叹气,窝估计是不能换了,真扔了,小白怕是要去翻垃圾桶。
他绕过蹦蹦跳跳的小白,拉开抽屉翻找针线,尤利塞斯手工活其实一般般,不过缝个窝他还是会的……大概。
尤利塞斯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穿个线差点穿对眼,缝针更是磕磕绊绊,不过好在他还是把裂口缝上了,就是不太美观。
本着能用就行的态度,尤利塞斯把猫窝塞进洗衣机,他回头想找小白,发现猫又不见踪影。
前两天小白这时候也会溜出去玩,一般下午就会回来,因此尤利塞斯没去找猫。
他照往常一样开始工作,但昨晚睡得太迟,尤利塞斯没干多久,哈欠就一个接着一个,眼皮子都开始打架。
尤利塞斯数了数今天剩下的活,一个下午绰绰有余,于是他走进休息间,躺倒小床上准备小眯一会。
没多久,尤利塞斯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尤利塞斯被一道惊雷吓醒,他揉揉眼睛,目光茫然。
轰的一声响,接连着闪电在窗外炸开,屋内一瞬间亮如白昼。
尤利塞斯拉开窗帘,看见豆大的雨噼里啪啦落下来,天像是破了个窟窿,密集的雨点让视线都变得模糊。
若有似无的土腥味弥漫开来,夏日的闷热在这场雨中一扫而空。
尤利塞斯感叹一声雨真大,又将帘子拉上。
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雷暴雨而已,在夏天很常见,正常下不了多久就会天晴。
尤利塞斯看了眼时间,发觉已经下午两点,他赶忙爬起来干活。
走到医院前厅时,尤利塞斯下意识开口,“小白过来吃饭饭。”
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回应都没有。尤利塞斯气成河豚。
云起之没有一丝愧疚,他松开手,藏在水下的尾巴画着圈,水面掀起一道道涟漪。
“员工手册上明令禁止下雨天来这里,是你先不遵守规定。”
“我……”尤利塞斯语塞,他虽然没看过什么员工手册,但也确实知道这回事,可又不是他想来的,这就是个意外。
他瘪嘴,将小白怼到云起之面前,“它是主犯,我是从犯,你先罚它。”
云起之一抬头,正巧对上小白水汪汪的眼睛。
小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卖了,冲云起之抖着耳朵,嗲嗲的叫着。
这声音九曲十八弯,尤利塞斯都没听过,他心底发酸,果然家花不如野花香,小没良心的家伙。
云起之看着湿漉漉的一大一小,打趣的心思淡去不少,他一手撑在岸边,动作利落地坐上去,“回去换衣服,然后去琼楼找我。”
尤利塞斯不情愿地哦了一声,视线止不住往云起之身上飘。
晶莹的水珠顺着对方的下颌蜿蜒而下,划过精致的锁骨,又顺着肌肉的缝隙滴落。
水迹逐渐干涸,留下淡淡地痕迹。
云起之似乎毫不在意,随手将潮湿的头发撩起,整个人是尤利塞斯从未见过的慵懒随意。
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尤利塞斯那点狗胆子又冒出来了,他还惦记着云起之捉弄自己,想暗搓搓报复回去。
他低咳一声,挑起话题,“要我帮你拿衣服吗?你这样也没法变成人吧。”
“不用。”云起之用手背擦去下颌的水滴,体内的燥热只有在冰凉的水中才能褪去几分。
他嘴角下压,微微蹙眉,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实在让人烦躁。
尤利塞斯见云起之没看自己,默默往对方那挪了两步,他盯着云起之的后背,嘴里说着,“那我先走……下去吧你!”
他一脚踢向云起之的屁股,这片地很滑,小白已经提前尝试过了,摔一下能溜好远。
云起之没想到尤利塞斯胆子居然这么大,一时不察还真被对方得逞。
不过云起之反应还是很快的,下水前不忘拽住尤利塞斯的小腿,两人跟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跌入泳云中。
小白提前从尤利塞斯怀里跳出来,成了唯一的幸免者,它趴在岸边,冲着水里喵喵叫唤。
尤利塞斯刚掉进水里还不是很慌,游泳云而已,水又不是太深,虽然他不会游泳,但脚能着地就行。
但一下水,尤利塞斯才发现这个游泳云深地离谱,水轻轻松松漫过他的头顶。
尤利塞斯顿时慌了,四肢在水里乱扑腾,却下沉得更快。
一连呛了好几口水,尤利塞斯感觉视线变得模糊,紧接着气也喘不上来,在他快要绝望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他托起。
云起之拍着尤利塞斯的后背,看着止不住咳嗽的某人,心底又好气又好笑,“非得吃点苦头才能老实。”
尤利塞斯脑袋搭在云起之肩膀上,嘴硬道:“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