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实话。”
“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在后面的话他便没有听到了,只不过在被巡逻的人驱赶之时,他瞧见那个炉鼎在对方的身前解开了衣衫。在后来,他等了一夜,可当他再度登门的时候,余佑死了。
屋内一地狼藉,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找!”
“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我要宰了他!”
可惜,这个名叫白九的炉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在苍狼域内再也没有寻到。直到汐云府将人送去了苍狼域等候裁决,他才知那人真正的去向。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骗他。”
“他没有拆穿。”
瓦洛临死前趴在地上像是无数年前那般看着不远处的地面,喃喃自语。
姬无妄居高临下的将人看着:“他说的不错,以身饲魔的都没有好下场。”
瓦洛:“最近我感觉它快要吞掉我了。”
瓦洛:“我会不会也会像我父母当年那般”
姬无妄蹲下身,将印信从对方的怀中抽出,他看着手中的令牌,眸色微垂,“不,你会比他们死的更惨。”
欲望,会吞噬一切。
这是罪。
没人会原谅。
更何况,当年那个愿意伸出手救赎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
随着瓦洛的死,一切尘埃落定。
西夷部一天之内接连死了几个人,死状凄惨诡异,这让一群长老觉得他们西夷是遭了什么诅咒,一时间慌成了一锅粥,好在左贡老头还愿意顶着自己那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出面安抚这群发了疯的下属。
姬无妄到的时候,整个大帐内左右两边都站了人,却是喜怒两种心情。他看都没看,而是径直迈步走上前坐在了高处的座椅上。
“德玛卡都死了。”
“怎么我还听说有人想去拜什么神?”
下方的人声议论纷纷,左贡握着手里的手杖握拳清了清嗓子:“还是之前大德玛卡在时兴起的一些风俗。这部族内但凡出了什么解决不了事情只要对月拜拜,事情没准就解决了。”
姬无妄摩挲着手里的印信冷哼了一声:“知道德玛卡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被自己蠢死的。你们想学他,好啊,我看瓦洛的那张人皮在外面还没干透,我可以送你们去陪他。”
众人:“”
左贡:“不敢了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
左贡现在一想到那血淋淋的东西头皮就一阵发麻,尤其是在想到自己之前差点被德玛卡蛊惑之后,他就更是恨不得拿刀戳开自己的头看看他当初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才会信了对方的鬼话。
姬无妄靠在座椅上单手支着下颌,垂眸看向那个有些出神的左贡:“之前你说沧州送来个消息,什么消息?”
左贡‘哦’了一声,赶忙将袖中的卷轴掏出递了上去:“沧州每年这个时候会举办花灯节,按照以往的惯例,沧州州主翁然会邀请咱们前去赴宴,今年也不例外。”
姬无妄将卷轴推开看了一眼。
左贡朝着上方觑了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出声:“您打算派谁去?”
姬无妄:“我亲自去。”
左贡:“啊?”
西夷百废待兴,一家之主还没待两天就又要出门?
这人是真不怕他前脚走后脚就被人篡了位置。
姬无妄当然不在意,他将手里的卷轴在指尖转了一圈,像是突然像到了什么似的站起身。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走在中央的道路上冲着两侧的人问出声:“哦对了,刚刚事情多忘记问你们了。”
姬无妄:“这个西夷,我做王,你们有意见吗?”
众人:“?”
不是
见过马后炮的没见过这么马后炮的。
这人做都做了,他们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左贡连带着长老院的一众人默然无语。
姬无妄看了一眼那些原本跟着瓦洛的亲信,哦,准确来说是余佑的亲信,此时一脸不怎么满意的正看着他,姬无妄挑眉走上前,冲着特伊扬了扬下巴:“看你们的表情,我觉得你们对我有点意见,说出来,我听听。”
老大都死了。
特伊现在敢说吗?
他选择闭嘴。
姬无妄见屋子里的一众人没一个反对,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握着手里的卷轴冲着一群人弯唇一笑:“看来大家对我十分的满意,既然如此,我希望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能在苍狼域内的各个角落听见各位对我的赞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