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晏笑嘻嘻的点点头,随即又窝进乌拉那拉氏怀里,两只小胳膊搭在乌拉那拉氏的肩上。
乌拉那拉氏抱着弘晏坐在了檀木小榻上,胤禛则落坐在另一旁,随即,弘晏绘声绘色的给乌拉那拉氏讲起了今日在宫中的见闻。
胤禛喝着茶,静静地听着小家伙显摆。
夜深了,洗香香的弘晏又要赖在内室睡,这一回,胤禛便让弘晏躺在拔步床的最里侧,乌拉那拉氏躺在中间,他依然躺在最外侧。
没多久,里侧就传来弘晏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乌拉那拉氏抬手给弘晏掖了掖被子,随即又俯下身子亲了亲弘晏的小脸蛋儿。
乌拉那拉氏一只手撑着褥子侧躺着,另一只手去捏弘晏的小肉手,笑道:“福宝在宫里想必是玩累了,跟个小猪似的都打起小呼来了。”
瞧着倒是可爱的紧。
胤禛闻言,撑着褥子起身凑上去道:“福宝都睡了,你还动他做甚?”
乌拉那拉氏闻言,撇了撇嘴角:“一整日都没见着了,我这个做额娘的还不能多瞧两眼了。”
胤禛见状,歪着脑袋凑上去,亲了下乌拉那拉氏的嘴角。
乌拉那拉氏先是一愣,而后松开了弘晏的手,扭过脸一抬眸便瞧见了胤禛眼睛里那浓浓的欲,出声提醒道:“福宝还在这里呢。”
胤禛弯了弯嘴角:“福晋方才不是还说福宝睡的像小猪一般沉吗?”
见胤禛又要凑过去,乌拉那拉氏的脸颊飞快的染上了两坨红晕,抬手推搡着胤禛的胸膛:“那也不成啊。”
由于力量的悬殊,乌拉那拉氏终是被胤禛拉到了怀里,不过胤禛到底顾及着旁边睡着弘晏,没有彻底放纵自己,只是亲了亲便将乌拉那拉氏松开了。
翌日清晨,弘晏一睁眼,就在心里对自己念叨:不能吃萝卜的第二天。
还有二十八天,苦啊!
转眼又过了一天,弘晏继续在心里念叨:不能吃萝卜的第三天。
还有二十七天!
午膳摆了满满一桌子,乌拉那拉氏见弘晏不动筷子,便问道:“福宝,怎么不吃啊?”
弘晏的眼睛都没光了,耷拉着小脸说道:“窝不饿。”
亲爱的萝卜,你在哪里?
乌拉那拉氏劝吃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没错,这声音是从弘晏的肚子发出来的。
弘晏红了脸,低头摸了摸自己不争气的肚子。
打脸来的太快。
乌拉那拉氏明白弘晏的小心思,便也乐意给弘晏留面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抬手给弘晏盛了一碗汤:“这莲藕排骨汤香的很,福宝快尝尝。”
弘晏看向面前的汤碗。
莲藕是白的,萝卜也是白的。
随即,弘晏抬手拿起汤碗里的羹匙舀了块萝卜放进嘴里咀嚼,开启自我洗脑模式。
这不是莲藕,这是萝卜,嘎嘣脆的萝卜。
到了晚上,胤禛黑着脸回了正院。
乌拉那拉氏见状,询问道:“爷这是怎么了?”
胤禛撩起衣袍坐在了小榻上,抬眼看向对面的乌拉那拉氏:“爷罚弘昼每日写一百个大字,前两日他倒是规规矩矩的写了,今个儿交上来的大字却有两种笔迹。”
这小子,是把他这个阿玛当成傻子糊弄不成。
乌拉那拉氏接话道:“爷的意思是,弘昼找了旁人帮写?”
胤禛饮了口茶润嗓子,而后重重的将茶盏放回去,哼道:“是弘历。”
乌拉那拉氏并不意外,随即又为弘昼说起好话来:“弘历与弘昼的字迹定然是大不相同的,弘昼这般做,怕是担心写不完大字,遭到爷的训斥罢了。”
胤禛只道:“弘昼要是知道怕,哪还敢胡作非为,弘历也是,爷教他们兄弟团结友爱也要看是遇上什么事情,如今竟帮着弘昼一起欺骗爷。”
乌拉那拉氏继续劝道:“弘历与弘昼都还小,日子还长,爷慢慢教就是了,旁人倒是想教儿子们明理好学,也得有才行啊。”
胤禛知晓乌拉那拉氏指的是老八胤禩,心情瞬间好多了,又道:“爷已经训斥了弘历与弘昼,叫弘昼重新写过,若明日再敢糊弄爷,爷可不饶他。”
坐在乌拉那拉氏身旁的弘晏托着小脑袋听完了夫妻俩的对话,在心里感叹道:他和弘昼真是命苦啊!
随即,弘晏抬眼道:“阿玛,额娘,窝去睡觉了。”
话说完,弘晏下了小榻,便要往耳房去,王乳娘连忙跟上去。
胤禛瞧着弘晏无精打采的背影,关切道:“福宝瞧着脸色不太好,可是病了?”
乌拉那拉氏笑着点头:“相思病。”
胤禛颦眉:“福晋,福宝才多大。”
他问的是正经事,福晋却与他玩笑。
乌拉那拉氏端起了手边的茶盏,弯了弯唇角:“谁说相思一定是在想人啊?”
胤禛先是一愣,而后便明白了,无奈笑道:“这孩子怕不是兔子变的。”